反正她猜是猜不出来的。
九福晋只道:“到了就知道了,十弟妹,咱们还是快些吧。”
总不好叫太后她老人家久等。
多兰正有此意,随即与九福晋一起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到了宁寿宫,多兰与九福晋朝着小榻上的仁宪太后行礼问安,殿内除了仁宪太后,五福晋他塔拉氏也在。
榻上坐着的仁宪太后笑眯眯的抬起了放在抱枕上的手,示意多兰与九福晋起身。
仁宪太后看了一眼五福晋,言道:“哀家和老五福晋打马吊四缺二,便只好叫你们来作陪了。”
他塔拉氏进宫来给她请安,还将自己亲手缝制的装有安神药材的香包献给她,只是他塔拉氏性子沉静,不会说好听的哄人开心,只一味的给她揉肩捶腿。
他塔拉氏的孝心仁宪太后自是明白的,也有心多留他塔拉氏一会儿,便差了人去召九福晋和十福晋,四个人坐在一起打马吊也热闹些。
多兰听罢仁宪太后的话,笑着言道:“孙媳们本就应该在皇玛嬷膝下尽孝,皇玛嬷这话,可是折煞孙媳们了。”
她还以为仁宪太后召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原来是为着打牌啊。
多兰话音刚落地,九福晋嘴角一弯,跟着开口:“十弟妹说的是,只愿皇玛嬷别嫌我们粗笨就是。”
仁宪太后脸上的笑意更甚,抬起右手在空中点了点多兰与九福晋:“就你们俩嘴甜。”
仁宪太后说完,特意瞄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五福晋。
他塔拉氏若是有多兰与九福晋一半嘴甜,堂堂的嫡福晋也不至于坐冷板凳了。
她今日叫多兰与九福晋来宁寿宫,明面上是打马吊,实际上也是有意让他塔拉氏多学学这二人身上的本事。
而他塔拉氏在瞧见太后的视线后,捏着帕子谦卑的低了低头。
九弟妹和十弟妹一来,这宁寿宫的气氛可热闹多了,更衬得她嘴笨,这可好,皇玛嬷都用眼神敲打她了。
他塔拉氏的微微低头落在仁宪太后眼里,便理解为他塔拉氏懂了她的心思,于是欣慰的笑了笑。
闲话过后,仁宪太后先从小榻上起身落坐在了八仙桌旁,五福晋坐在了仁宪太后的左侧,九福晋落坐在了仁宪太后的右侧,多兰便坐在了仁宪太后的对面,牌局就此拉开序幕。
因着多兰之前和五福晋、九福晋都打过马吊,对二人的牌技也有一定的了解,今日打了几场下来,多兰发觉九福晋今日并未发挥出真正的实力来。
不过,多兰也想的明白,今日的牌局本不论什么赢钱输钱,而是陪太后她老人家解闷,瞧着太后每赢一局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多兰也高兴。
不过是又打了几轮马吊,竟是黄昏时分了,多兰透过窗子瞧那天边粉紫的云霞真是美的像一幅图卷。
这一下午,仁宪太后打的过瘾,牌局将散时,穿着官服的五阿哥胤祺来了宁寿宫。
他塔拉氏见到胤祺,忽的紧张起来,手指揉搓着帕子。
多兰与九福晋向胤祺打过招呼后,二人默契的向仁宪太后告辞,便作伴出了宁寿宫。
仁宪太后是特意命人去告诉胤祺的贴身太监,叫胤祺下了值便来宁寿宫用晚膳的。
如今胤祺人已经来了,仁宪太后便吩咐宫女摆膳。
一顿热热闹闹的晚膳吃完,仁宪太后便叫胤祺和他塔拉氏早些出宫了。
待胤祺与他塔拉氏走后,英嬷嬷将一盏茶放在了仁宪太后手边。
仁宪太后左手端起茶盏,右手掀开茶盖撇去茶汤上的浮沫:“哀家给她创造机会,今晚能不能将小五留住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一旁的英嬷嬷附和道:“太后您的心意,五爷自然是明白的。”
就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五爷今晚大抵也是会留在五福晋的房中就寝的。
出宫的长街上,与胤祺并排行走的他塔拉氏一味的揉搓着手里的帕子。
她想和胤祺说些话,可又怕自己说了什么错话,惹得胤祺生厌。
而胤祺见他塔拉氏一直沉默着,便主动开了口:“福晋劳累,陪着皇玛嬷说笑解闷儿。”
他塔拉氏微微一怔,旋即答道:“在皇玛嬷面前尽孝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劳累,只是爷抬举我了,我哪会说笑,都是九弟妹和十弟妹的功劳。”
胤祺闻言,偏过头看他塔拉氏:“她们有她们的好,你有你的好。”
胤祺这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对于他塔拉氏来说已然是温柔至极,比那冬日里的手炉还要暖上三分,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一句话,只好言道:“爷,天都擦黑了,咱们快回去吧。”
胤祺一顿,随即应了一声好,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而他塔拉氏也赶忙加速步伐去撵胤祺。
第26章
胤祺与他塔拉氏同坐一辆马车,二人却一路沉默无言。
宽阔的街道上只听得车轮滚动向前和行人的脚步声,他塔拉氏鼓起勇气,想要打破马车内的极度安静,一抬眼,却瞥见胤祺早已闭上了眼睛。
他塔拉氏以为胤祺当值乏累,便不忍开口说话吵醒了胤祺。
熟不知,胤祺只是在假寐。
马车在五贝勒府门前稳稳停下,不待他塔拉氏开口唤,胤祺已然睁开眼睛,探着身子先行下了马车,而他塔拉氏在丫鬟白雪的搀扶下迈下了马车。
胤祺与他塔拉氏刚踏进后院的垂花门,便见格格刘佳氏与大阿哥弘昇在此等候。
刘佳氏屈膝福身道:“妾身给爷请安,给嫡福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