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被越清欢捂住了嘴。
越清欢:“……没有新欢也没有旧爱,有且仅有一个男朋友。小言同志,”她略微停顿了一下:“这个数值策划的实习工作如果确实让你感受到不安,我回头和对面说一声就不过去了。”
虽然念的是数学系,但是越清欢本身对数值策划这份工作没有太大的兴趣,实际上对面也是看在《天书》合作的份上帮忙给她安排的名义岗位。现在《天书》和六道的联动回目已经步入正轨,甚至畅销榜上一度能和鹅厂猪厂的当家花旦掰掰手腕。
越清欢说对面扫榻相迎并不是一句玩笑话,光是越清欢给他们画的联动皮肤就卖了一个天文数字,别说只是区区一个实习证明,要是越清欢想要签个三方,美术组都可以放三天鞭炮。本来实习也只是挂个名头,所以提前结束实习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反倒是言斯诚犹豫了:“……我没有想要干涉你工作的意思。”
越清欢轻笑:“那你可不能不干涉,你别忘了还当我责编呢,你不干涉我上哪挣钱养你和言三。
“所以,你现在该去上班了,言斯诚。”
说一千道一万,言斯诚再怎么不舍得走,也终归要踏上去机场的路。
在交接完最后一点工作之后,越清欢也正式跟程谙远提了辞职。
其实说辞职并不太准确,在校学生实习和企业并不构成劳动关系,自然也谈不上辞职。不过好歹也是合作一场,越清欢还是认认真真地道谢告别。
程谙远没有过多的挽留,毕竟以越清欢如今在漫画届的体量也不太可能入职游戏公司,先前也是为了混个学分才挂的名头。项目组提出来一起吃饭践行,越清欢没有推辞。
有道是世界上绝大多数纠纷都是经济纠纷,作为一个欣欣向荣红得发紫的游戏,在钱给够的时候是很难有什么冲突的,所以整个项目组氛围相当好。
一直到了饭桌上,还有人孜孜不倦企图教唆越清欢弃暗投明加入六道。
主美陆露是清华美院出身,其实原先也是走的艺术家路子,画的是浓墨重彩的写意,长得像一幅古朴雅致的工笔。不过毕业时和一位颇有声望的导师起了冲突,而艺术市场自有一套运作逻辑,最后被拉上了《六道》这艘贼船,一定程度上来说也降低部分建模的成本,但这也造就了《六道》一直为人称道的独树一帜的画风,误打误撞倒是杀出一条血路来。
陆露倒在越清欢怀里:“十一老师真的不考虑一下嘛?其实我们六道待遇真的不错的。”
游戏行业是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地方,也是一个赢家通吃的地方,有无数游戏回炉重造无数次也捞不到一个版号,但只要熬出头,游戏的吸金能力毋庸置疑,混得好的项目组年终发甚至能发出100个月工资。
且不论如今纸媒影响力日益下滑,就算是比起正儿八经有名有姓的艺术家也不输什么。
“没办法,”越清欢也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半夏给的实在太多了。”
陆露倒是从善如流:“展开说说,没准我人往高处走就跳去你那也行。”
其他同事也起哄:“怎么今天人招不到,还要搭一个进去。”
“怎么回事啊你是想挖人还是单纯想和十一老师一起工作,居心叵测诡计多端。”
“举报举报这里有人吃里扒外。”
就连当时工作室合伙人也来凑热闹:“先别忙着举报,先听听给啥了,到底是有什么是半夏有但是我们六道给不起的。”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我先听听待遇再决定要当吕布还是关云长。”
越清欢沉吟:“《半夏》老板。”
陆露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夏》老板给了啥?”
越清欢又重复了一遍:“《半夏》老板。”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时呛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可恶,这就是商战吗?”
“坏了,我们真没有这个。”
“怎么没有了,我们程老板不行吗?”
陆露颇为不服:“程老板不行也可以看看我呀,法律不是提倡一夫一妻,你已经有一个老公刚好还缺一个妻子,巧了我也是。”
越清欢没有喝酒,但是也被桌上的气氛感染得脸颊有些许升温,就起身去包厢的阳台上洗了一下手,把微凉的水拍在脸上。
她收拾了一下,转过身发现程谙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出来了。
从小在特殊的环境下长大,越清欢的情感敏锐度超乎常人,虽然这两年被言家温水煮得有些迟钝,但也心知肚明程谙远存了什么心,只不过之前一直踩在一些边缘地带,找不到什么挑明的时机。
她能够感受到言斯诚轻描淡写的话语里的不安。
她太清楚这份不安的来源和感受,她自己不喜欢,也不希望言斯诚为她陷入这种境地。
联名工作告一段落,越清欢本来想着发挥许久未用到的主观能动性,渐行渐远渐无书。倒是没想到眼前的人最终还是没有沉住气。
程谙远欲言又止:“清欢……你刚刚是说给我听的吗?”——
作者有话说:[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