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一说,太宰挣扎的力道果然小了下来。他转变了一种沟通方式,拍拍我的后脑:“行了,你松开我。”
我摇摇头:“不要。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一点都不傻,我不是傻子,我可聪明了。”
太宰停顿了一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里还蕴含一股无奈和咬牙切齿的感觉。我感到莫名其妙,磨蹭着抬头看他。
虽然太宰脸上还有些没消下去的婴儿肥,但是修短而尖的下巴线条却格外的细腻精致。哪怕从我这个死亡角度看过去,也丝毫挑不出一点毛病。
我:“所以你可以不走吗?我不想分手。”
太宰咬牙切齿:“你松开我,我去关门。”
我愣住了,立刻松开了他。太宰脱离了我的抱抱,立刻往门口走去。我视线跟着他往门口看去,那里确实开着一条二十厘米来的大缝。刚才只顾着和太宰解释白天的事,现在才觉出来那里一直有冷风溜进来。
我:“……”
我:“哦,那你去吧。”
太宰关上了门,又往卧室里走去。我疼着龇牙咧嘴起身想跟着他一起去卧室,又被他一个眼刀定在原地。我瞬间不敢动弹,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我:“太宰你要睡觉了吗?”
我:“沙发好冷啊,我也想睡觉。”
没有人理我。
我:“太宰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你不说话就代表可以了对吗?那我要去卧室了哦?”
我边说边伸着脖子往卧室里看去。太宰似乎是在翻箱倒柜地整理什么东西,时不时发出一些动静。过了好一会他才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提了一个简易药箱。
他把药箱放到了茶几上,又把里面的药物摆了出来。这个药箱并不是我在公寓里准备的那个药箱,里面大多数药物和我用的都不太一样,最主要的是这里面的绷带占了绝大多数空间。
我:“太宰你要给我换药吗?”
太宰:“……”
太宰:“躺着。”
我:“哦。”
我老老实实平躺在了沙发上。像是教科书上教的那种科学睡觉姿势一样,连双手都交叠着放在了小腹上。不过腹部有伤口,所以我又把双手往上挪了一点距离,放到了胸口上。
毫不意外得到了太宰一声轻嗤。
他解开了我的衣服,试图去解开医生给我缠着的绷带。但是由于伤口二度崩开,所以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转而用剪刀剪开了那层厚厚的绷带。
太宰垂眸看着那个伤口:“出这么多血了,桐弥你不会感觉到疼吗?”
我摇头:“本来疼的。但是一想到你会和我分手,就顾不上伤口了。”
太宰斜睨我:“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
我:“因为你讨厌黑手党,我在做黑手党。”
这么一说我又开始感觉头疼了。哪怕这次和太宰解释清楚了我去港口黑手党的原因。可如若有一天太宰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也是个黑手党呢?那到时候该怎么办?
太宰倒是没察觉出来我的分心。他专心致志地帮我处理伤口,流程和动作都很是娴熟。清理血迹,换新的药物和纱布,全程都没有让我感觉到一点多余的疼痛。
太宰:“医院怎么处理的?他们只给你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吗?没有别的?”
我:“应该有吧。我醒过来的时候在输液。但是我想着你可能会等着急,所以我把输液针一拔,就跑出来了。”
我是很不习惯输液的,这种治疗方法真的会很无聊且浪费时间。至少从我七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输过液了。后来认识乔鲁诺之后,有了伤口更是直接用他的替身治疗好。
太宰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低头继续处理着伤口。清理完伤口最后缠上新的绷带,打上结,太宰拍了一下我的侧腰:“行了,起来吧。”
他的手凉凉的,接触到我皮肤的那一刻让我没忍住下意识地颤了一下。太宰眼神示意我怎么了,我撩起衣服捉着他的手腕又把他的手放到了我肚子上。
我:“你再摸一下,凉凉的挺舒服。”
太宰把手抽了回去,还没等我来得及失望,就又把手放到了我的脸上。燥热感瞬间消下去了,让我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享受了起来。
太宰:“去医院吧。”
我睁开了眼睛:“不去。”
太宰:“你发烧了。”
我:“不可能,我没有发过烧。”
太宰没理我,从药箱里扒拉出来一支体温计,调到初始温度之后示意我张嘴把体温计塞到了我嘴里。随着“哔”的一声,太宰把体温计拿出来,放到了我眼前。
——39。8度。
太宰把外套扔给我:“去医院。”
我抱着衣服往沙发里一缩:“不想去。”
太宰:“真不去?”
我:“不去。”
太宰点头:“那很好。”
说完之后他就去了厨房。不过一会,他从冰箱冷鲜层里拿出来一只壳上还挂着冰霜的螃蟹。继而他把螃蟹往我额头上一扣,突如其来的冰冷让我又没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