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黑色的替身瞬间飘过来化作一团黑雾附在了我的手上。随后,我手握成拳,对着密码箱打了过去。密码箱传出了一声沉闷的“咚”声。
密码这种东西,倒是不用带脑子去猜。随便转两下而已……“咔哒”一声,密码箱的门成功打开。
那里面放着一些钱,珠宝,以及金条。我看都没看那些,拿出了最底层的一沓纸张。最上面的是野原纱绘子和浅野健人定下的一些协议,往下粗略地一看就是和X组织的一些信息往来了。包括但不限于X组织内部成员分布以及搜集到的一些横滨企业家信息。
“Akira,你果然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吧?”突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猛得拿起枪往身后看去,野原纱绘子倚在卧室门边,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她的眼神一片清明,没有丝毫醉意。
“你故意的?”我问道。
我没有感知到野原纱绘子有动手的打算。而且就算有的话……「女神的祝祷」也会先她一步帮我制住她的行动。
“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想要做什么。”她将视线放在我脚边的那一沓资料上,“居然不是想偷钱,而是想找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吗?”
“唔……Akira,你不要这么紧张啦。我可没有攻击你的打算。”她说着把手枪收了起来。
我稍微放下了一点心。但是紧接着,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我抓紧时间把资料放到了怀里,举着枪走出了卧室。
野原纱绘子笑得开心:“当然了,我把房间遭到入侵的事告诉了俱乐部的相关人员。Akira,你现在还能出去吗?”
卧室门被砰地一声踹开,一队训练有素的人端着枪围在了门口。十来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冲着我,随着他们往里逼近,我被迫退到了窗边。
野原纱绘子看破了我的动作,她鼓掌道:“四楼诶,Akira,你准备好跳下去了吗?真的很有勇气哦。”
我咬了一下下唇,手指扣动扳机,毫不犹豫地朝着最前方的人打了过去。同时替身能力发作,那几枪在打到他们的同时引发的连锁反应导致墙上悬挂的高尔夫球杆飞速旋转到窗户上,打破了玻璃。
“四楼而已。”我笑了起来,“下次不见。”
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我往窗外跃了出去。有几颗子弹擦着我的身体射了出去。寂静夜里几声枪响格外明显。
凭借着一棵高树做缓冲,我在仅仅有点擦伤的情况下跳到地面。干部派来的人立刻接应我,护着我跑到了车上。车辆疾驰而去,把追赶的人迅速甩到了身后。
太久没有过这么激烈的运动了,也太久没有和人正面拼过枪了,一直到坐上车两分钟,我还在那里急喘,努力调整呼吸。
“到手了?”
冷不丁的一声从我身旁传来,吓得我刚深深吸进去的空气差点卡死在了喉咙里。
我往一旁看去,干部大人也在。他依旧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也许是我被吓到的样子取悦了他,他心情颇好地拧开一瓶水递到我面前。
“给,喝吧。”见我没有拿,他又往我这边递了一下,“怎么,还想让我喂你?我可没有喂有主之人喝水的爱好。”
“……没。”我讪讪地接过水瓶,喝了一大口,“干部大人怎么今天晚上也跟着来了?”
“不是你说的吗?让我陪你熬夜加班。”干部大人语调悠闲,“我都打算在酒吧通宵了,结果西京君的一句话,又让我没忍心跟着过来了一趟。怎么,难道你是耍着我玩的?”
我:……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谄媚的话不经我思考脱口而出,“如果不是干部大人的话,今天晚上的任务还不知道有多难呢。”
“嗤。”干部大人轻嗤一声。
“说起来,那是什么?”干部大人伸出手指从我的上衣口袋中勾出一条链子,链子末尾也是那颗红宝石吊坠。
“好有趣的图案,让我看看……荆棘化蛇啊,看起来像是X组织的图腾标志。”迎着车厢里昏暗的灯光,干部大人捻着那颗吊坠仔细查看着,“这不是你的吧,西京君。是野原纱绘子的?”
“对,是她的。”我点头,“她说拿着这条项链就可以去找她,我就留下了。”
“那既然现在你都拿到X组织的资料了,这就没用了,扔了吧。”干部大人说着就要打开车窗把项链扔出去。
“诶——不行。”我连忙阻止他的行为,并且把项链抢了回来,“这个不能扔。”
“怎么,你喜欢这条项链?”干部大人仅露出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当然不是。”我想也不想否认道。
“那如果我想要这条项链呢?”干部大人语气中满满的恶趣味,“我以干部的身份命令你,把这条项链给我,怎么样?”
“……可以不给吗?”我问。
“可以。”干部大人点头。
“那不给。”我拒绝道。
“居然这么不假思索吗?”干部大人小惊讶了一下。
“实在抱歉。也许之后去X组织寻找新药药方的时候用上了呢?”我把项链重新揣到兜里,“说不准能派上用场。”我向来没有在任务彻底结束之前就把有可能有用的东西扔掉的习惯。
“那好吧。”干部大人也没有强求,他满不在意地耸肩,“待会把你送去哪里?”
我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一点十三分。这个点估计太宰已经睡着了。我要去接太宰回家的话不止要吵醒他,还得吵醒织田作之助。
“回公寓吧,就上次的地址。”看着干部大人打了个长哈欠,我讨好笑道,“真是麻烦干部大人了。”
干部大人看起来很累,吩咐完司机之后就靠着车窗陷入了浅眠。一直到下车,他都再也没有醒来过。我没有惊醒他小心下了车,车子很快又消失在了黑夜中。
回家之后给自己把身上的各种伤处理好,甚至是左脸上一条长长的从眼下到嘴角的划痕处理好之后,我才躺到了床上。
临睡觉之前,我又拿出了那条项链。
这条项链还挺有意思。白天太宰吵了一顿说想要它,晚上干部大人又表明了想要它的意思。只是条普通项链而已,吊坠也没什么特别的,居然能这么让人想要。
我学着干部大人的样子捻起了那枚吊坠,抚过白金雕成的荆棘蛇。宝石很通透,净度很高,灯光下看透着荧亮的火彩。难道这是什么很稀有的宝石?总归不能是像在拍卖会上拍出天价的海洋之心吧?
我好笑地想着,大拇指按到了宝石上。那一刻,我突然感觉红宝石好像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像是被金属底托卡不牢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