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是,泪眼卢卡的报复第二天就来了。乔鲁诺不小心杀掉他之后,我们就受到了来自布加拉提的追杀,布加拉提当时还是PASSIONE一个底层小队的队长,接到任务调查泪眼卢卡的死亡原因,就这么找上了我们。”
“我们和布加拉提打了一架之后,乔鲁诺又用他那黄金般的梦想感染了布加拉提。于是布加拉提就给我们指明了加入PASSIONE的办法——去找监狱里一个叫作波尔波的干部,从他那里通过试炼。”
太宰拍手:“就是你曾经说过的那个有毒糖果测试对吧,桐弥你说过你用替身能力通过了那个测试。”
我点头:“对。我和乔鲁诺就是这么加入的PASSIONE,成为了布加拉提小队的成员。”
“再后来我们打败了前任首领,乔鲁诺也因此成为了首领,我升为了干部。两年后,因为组织里工作太多了,我不堪重负,就逃到了日本,想过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体验一下真正的高中。再然后,我就遇到了你。”
见我提到了他的名字,太宰才眨了眨眼睛,从听故事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看着他这副样子,我突然感觉心好像软了下来。
“太宰,你知道吗?”
“什么?”
“有一个关于替身能力的说法。那就是,替身源于人的精神,而替身能力源于人内心最深处的执念和渴望。曾经我也想过,是不是因为我太不幸了——父母早死、被欺负、监护人也早死,所以我的替身才会和运气相关。”
“但是现在看来,我又感觉,能偶然间路过那个小巷,并且在巷子里遇到了你……你看,似乎也还是挺幸运的。”——
作者有话说:[抱抱]
第60章DAY60关于少年们的堕落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觉得生活很无聊。
或许是过分缘薄的亲情,又或许是为我带来了无尽霸凌和嘲笑的长相,从小到大,在这座全是金发碧眼的城市里,我好像都没有太多关于快乐的回忆。
哪怕后来和乔鲁诺一起加入PASSIOEN,经历了一系列常人无法想象的危险打败前任老板掌控了整个组织,似乎也只是那一小段时间的精彩,之后便是无尽忙碌又无聊的组织生活。
或许我是喜欢冒险的,喜欢接触新鲜事物的。以当时的我看来,我确实很害怕一辈子都要在组织里,过这种一眼能望得到头的生活。
所以我去了日本——那个曾经在爸爸口中似有无尽遗憾的国家。我想去看一看别的风景,借着新鲜感短暂驱散一下内心的迷茫和空虚。
然后,我就遇到了太宰。
太宰言笑晏晏,朝我张开了双臂。一缕阳光洒到他的胳膊上,又爬到了手上,衬得他手背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
“这是做什么?”我哑然失笑。
“唔。”他歪头,故作思考道,“给你个拥抱,安慰一个不幸的小孩?桐弥,你看起来有种很想哭出来的样子。”
“那肯定你的错觉。”我忍俊不禁,“而且我也不是小孩。”
听我这么说,太宰依旧没有放下双臂:“那就算是,安慰一下小时候的你。你小的时候可没有人这样给你拥抱吧?”
当然,我还是凑了过去,把下巴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太宰难得的主动,我没有一点拒绝他的可能性。
太宰抱着我,真的像是安慰小孩子一般,煞有介事地轻轻拍我的后背。这样过了一会,他才把我放开。又顺手捻起一枚燕麦粒,喂鸽子去了。
“你呢,太宰?”我问道,“你又为什么会加入港口黑手党?还成为了干部?”
港口黑手党和「热情」不太一样。仅是我相处过的那些高级成员甚至是干部,太宰在里面都太年轻了。我完全想不到他成为干部付出了多少,偏偏太宰看上去并不是会追求权力的样子。或者说比起追求权力,他更喜欢研究点新的自杀方式。
“我吗,为什么会加入港口黑手党?”
太宰把一只落在长椅上的贪吃鸽子驱赶走。他眼神循着那只鸽子的飞行轨迹,似乎是思考了一会,才慢吞吞说道:“少不更事吧,被骗了。”
“被骗了?”这倒是个意外的答案。
他微蹙着眉回忆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应该是五年前吧。那个时候,我流浪到了横滨。”
“五年前?那你那个时候,岂不是才十岁多。”
“对啊。”太宰点头,“十一岁吧。”
按照太宰的说法——那时的横滨,并不像现在这么和平。承载着前任首领极度的残暴和急剧膨胀的野心,港口黑手党在横滨肆意杀掠,制造了很多惨无人道的恐怖事件。
一时间人人自危,大组织尚且有喘息之力,底层小组织就只能通过抱团结盟的方式试图抵抗来自港口黑手党的威胁和残害。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流浪到横滨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流浪到了最混乱的擂钵街,并且被一个名字叫做“羊”的少年自卫组织收留。但是很可惜,哪怕是乱世,哪怕是力量再微小的团体,也敌不过人心和贪欲——他被赶了出来。
说起这段经历,太宰无所谓地耸肩:“当时「羊」组织里面有个副首领,说我偷了组织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还说那钱原本是要留给一个女孩看病的。所以他要驱逐组织的蛀虫,就是我这种品行不端的人。”
“桐弥你知道吗?他当时诬陷我说是我把钱藏了起来,但是他都没有收干净自己栽赃我的证据。”太宰啧啧感叹,“真是好拙劣的手段啊。”
“那你拆穿他了吗?”我好奇问道,“后来怎么样了?你成了「羊」的首领?”
“没拆穿,我懒得做这种无用功。他为了自己的地位要驱逐我,其他的少男少女则因为各种原因选择维护他,或者默不作声,哪怕是我帮过忙的人。”太宰垂下眼睑,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些事情。
“不过也还好吧,加上当时我也不想待在这个组织里了,就顺势离开了。反正流浪而已,哪里都一样,死了就死了。”
这无所谓的话听起来不是很舒服。
我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
太宰惊讶了一瞬,又习惯性地回握:“不过那个副首领并不想放过我。他带几个人堵我,把我打了一顿。”
“其实也没什么事。”太宰说着笑了起来,“我就是那个时候被风间先生捡回家的。”
“风间先生?”我咂味着这个有点熟悉的姓氏思考半晌,“哦——你说的是KAZE。”
“对。”太宰点头,“风间先生当时是前任首领的近卫队长,正巧在擂钵街执行一个清缴任务,路过我身边,就把我带了回去。他当时还给了我一个巧克力面包,不好吃,太甜了。”
太宰确实和KAZE关系很好。至少从我和他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来看,他经常出现在KAZE的酒吧,和他聊天聊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