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我胳膊:“好好走。”
我死皮赖脸:“我还醉着呢。”
他:“挑耳钉的时候比谁都兴奋,现在又醉了?”
我:“刚才也醉。现在也醉,我走不动了。”
这么说着,我干脆停了下来站定。太宰习惯性地还往前走着,被我搂着腰一下子带到了怀里。他的后背撞到了我的胸膛,不由得“嘶“了一下。
“醉了是吧?”
“嗯,醉了。”
“看出来了。别贴那么近,硌着我了。”太宰说着手往我这边伸过来。我不好意思地想往后躲去,还是靠强大的意志力克服了羞涩,站在了原地。
“咳,太宰,你别这样……”
“呵。你居然还揣了一罐啤酒出来,刚才没喝够吗?”他把手伸进我衣兜里,从那里边掏出来一听啤酒塞我手里,“拿好了。”
“……”
我拿着已经被体温捂热的啤酒:“哦。然后呢?”
他半屈身,继而反手拍了拍我的后腰示意我:“你不是醉得走不动了吗?上来。”
他的背不算宽阔,身形也算单薄。这样看去,能看到单薄衬衫下明显的身体线条。现在半屈身在我前面,让我对他表达出来的意思又有了几分不确定:“做什么?”
“背你回去啊。”太宰无奈地叹了口气,“作为桐弥的交往对象,总不能一直让桐弥付出啊。”
“不行,我很重的。”我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压垮你了怎么办?”
“我们都是男生。”太宰直起身伸出手在我和他之间比划着,“身高、体型、体重差不了多少,我也不是没做过高强度负重训练的普通人。所以桐弥,你要不要上来?”
他说得很有道理,一下子把我的记忆拉回到了太宰在火拼现场地的时候。太宰踹起人来,力道真的很足。
“要!”掷地有声。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顾忌,喜滋滋地助跑了两步,轻巧地跃到了他的后背上,手臂挂到脖颈上的同时,双腿也顺势缠到了他的腰上。
太宰只是稍微踉跄了一步,就稳稳地接住了我。他背着我往前走,步伐稳健。
“累吗?”我问。
“不累。”太宰语气慵懒,“你是黑手党,我至少也是个黑手党干部吧。想当年为了练习体术打败中也那个家伙,负重训练也是没少做的。”
他说着侧头看了我一眼:“桐弥,你对我是不是有一种我很需要人帮助和呵护的误解?”
“没有。”我嘴硬。
虽然我确实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太宰那种长相漂亮、身材单薄、又自带忧郁厌世气质的美少年,时常会让人忘记他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手党,很容易就能引起人的呵护心和保护欲。
这么想着,我又蹭了蹭他的脸:“我还没这样被人背过。”
他轻笑一声,笑声就随着榉树青涩淡然的香气融进了微凉的夜风里。
“很小的时候,我觉得幸福可能是刚出炉的散发着麦香和番茄奶酪香气的玛格丽特披萨。”我抬头看着皎白的月亮,觉得它很像奶酪披萨。
“嗯,那后来呢?”太宰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我。
“后来我觉得,幸福可能是吃到一碗热的蘑菇奶油汤和炸饭团,蘸青酱。”那似乎是一种很常见的普通人家的正餐搭配,可我却从来都没这么吃过。
“那现在呢,桐弥?”太宰很有耐心。
“现在就很幸福吧。”我回道。
我想了想,搂紧了他的脖子:“嗯,我饿了。”
“饿了?”太宰微妙地顿了一下。
“我今天晚上只顾着烤肉了。”我很委屈。
“我都没有吃多少东西,后来又玩游戏,被志原先生拉着喝酒。”我嚷道,“我现在肚子里都是空的,都要叫出来了。”
“哦。”太宰慢吞吞道,“那怎么办?”
“想吃东西。”我顺口亲了一口,“太宰,你的脸好软,能不能让我啃一口?”
“不行。”他一口回绝。
“可以。”我坚持。
“不行。”他也犟起来了。
“好吧,那亲一口总行吧?”我说着又亲了他一口,故意发出一声很响的“啵”。他轻轻侧头,耸肩蹭了蹭我留在他脸上的口水。
“那不行,你不能擦。”我叛逆期来了,箍着他的脖子想要再次把口水蹭上去,却被他再次扭头躲了开来。
“这是外面,回家再说。”太宰无奈。
“好吧。”我同意了。
我扣开了拉环,就着易拉罐喝了一大口啤酒。那款啤酒并不难喝,入口就是小麦柔和的香气。气也很足,喝下去让人像是舌头炸开一样。除了头有点晕,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