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空气中有粉红泡泡吗。”温知仪手一摊,抬眼看向四周,笑得一脸春心荡漾,“感觉甜甜的。”
“甜?那你多喝点水稀释一下,别等会儿糖尿病犯了。”
“……”
温知仪用力握了握拳。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还有求于温景臣,她忍了!
“会议什么时候结束。”温知仪伸手拽了拽温景臣的衣服。
温景臣低头看表,吐出二字:“快了。”
又看了看齐砚淮的方向,问温知仪:“你等会儿去找他?”
温知仪频频点头,“我过去和他说两句话。”
温景臣嗤一声,“手机不能聊,还非要线下见面。”
嗯?
“我们两个又不是网恋,为什么不能见面?”
“随你。”
扔下两个字后,温景臣就离开了。???
有没有搞错!会不会说话!过来一趟待几分钟就为了恶心恶心她?她怎么有一个这样的哥哥!
温知仪咬咬牙,她才不跟温景臣一般见识呢,她来是找齐砚淮的,正事要紧。
很快会议结束,众人纷纷散场往外出。
温知仪本想趁这个时候过去找齐砚淮,她都站起来了,谁料齐砚淮竟朝一个和众人相反的方向匆匆离去。
温知仪心下疑惑,却也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在第六感和探索欲的重重加持下,沉默地尾随齐砚淮来到停车场。
齐砚淮最终在一辆黑色商务车前停下脚步,他没有动作,站的很直。片刻,车上下来一个纤瘦婀娜的女人,温知仪认得,那是齐砚淮的母亲楼婉。
母子二人不知道在一起说了些什么,温知仪离得远,听不见,只能从两人的动作幅度辨别出他们在起争执。
温知仪站在墙后,虽然她很担心齐砚淮,但她也知道她现在不该过去。
结果就在下一秒,楼婉抬手狠狠给了齐砚淮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停车场来回飘荡,接下来这句话温知仪听清了,楼婉说:“你真是跟你爸一个德行!”
黑色商务车开走了,在它越过齐砚淮的身影之后,温知仪清楚地看出齐砚淮绷直的脊背忽然就塌了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温知仪张了张嘴没出声,眼尾轻垂,拢着淡淡的忧色,手指下意识的攥住衣角,却也还是不管不顾地跑过去,牵住齐砚淮的手。
掌心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齐砚淮下意识要躲,却在看见那张眉头紧锁的小脸时顿住。
温知仪却更紧地握住齐砚淮的手,仰头看着男人粲然一笑,亮晶晶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接着说:“我今天特地过来找你的,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去吃晚饭吧。”
–
温景臣都走出二里地了,突然接到温知仪的电话,让他过去接她。
怎么,男人没车,前几天不还开保时捷么,是叫人偷了,还是返厂维修了,用得着他去接。
烦人精。
话虽如此,温景臣还是让司机调头,想着直接把他和温知仪送回家,省得他还要给温知仪打电话问温知仪什么时候回家。
只不过,温景臣没想到,齐砚淮也会跟着上来。
——看来某人的车是真被偷了。
温知仪和齐砚淮后排落座,齐砚淮想着要不要和温景臣问个好什么的,结果男人拿着电脑在前排办公,面容冷肃,看起来不太好惹。
还是算了。
“去哪儿。”前排的温景臣从屏幕前抬头,冷淡开口。
温知仪看向齐砚淮,无声询问。
“我都行。”齐砚淮答。
“我也都行,那你想吃什么?”温知仪牵住齐砚淮的手,眉开眼笑地问他。
“我没什么很想吃的,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可是我也想不到吃什么。”
“……”
“宴禾记,走吧。”
眼见后排两人磨磨蹭蹭、卿卿我我、迟迟做不出抉择,温景臣便将目光转移到电脑屏幕上,代替两人做出抉择。
宴禾记是湖滨公园里的一家私房菜馆,民国始建,历史悠久,傍湖而立。前身是国宾馆,后来改制成为一家以国宴菜著称的饭店。风景很好,尤以临湖的观景位而闻名,不过不难订,特别现在还是淡季。
温景臣已然为二人安排妥帖,由适应生带着温知仪和齐砚淮去往临湖的最佳观景位就餐。
温知仪和齐砚淮面对面坐着,点完菜,却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