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在这儿。”贺绍钦换了个问题。
“习舟珩叫过来的呗。”
齐砚淮随口应道,随后冷哼一声,慢悠悠走到习舟珩旁边。
“砚淮,好久不见。”见齐砚淮过来,习舟珩面带笑意上前,拍了拍齐砚淮的肩,“我还以为你要长居英国不回来呢,你要是回江城那就好办多了。”
齐砚淮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身旁的贺绍钦和周郁青:“这是绍钦,这是郁青,你之前见过。”
“贺总和周少我当然有印象。”习舟珩笑意不减,伸手与贺绍钦还有周郁青相握。
“对了,这二位是盛元资本的温总和明诚地产的小魏总,不陌生吧。”
习舟珩声音轻快,给齐砚淮三人介绍着温景臣和魏益的身份。
齐砚淮定睛一看,原来温景臣身边站着的那个男的有身份啊,他还以为是哪个其貌不扬的球童呢。
不过刚刚习舟珩说什么“明诚地产,”齐砚淮想了想,明诚地产的董事长确实是姓魏没错。不过明诚的发源地和总部也不在江城,怎么儿子就偏偏跑这儿来了。
齐砚淮没看温景臣,瞥了魏益两眼,而后默不作声地别开目光。
温景臣也同样,拿起高尔夫球杆状似无意端详着,看上去连个眼神也不想施舍给齐砚淮他们。
习舟珩夹在几人中间,逡巡扫视场上的几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冷场有些许不解。
——温景臣和齐砚淮不对付吗?不应该啊。他们两家不一直都是合作关系么,而且齐砚淮的女朋友还是温景臣他亲妹,怎么看上去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呢,难道背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习舟珩思索片刻,刚要开口,温景臣身边的魏益率先伸出手:“齐总,幸会。”
魏益唇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笑容纯粹,太阳底下明晃晃的,莫名很有感染力。
习舟珩欣慰地点了点头。
有人肯给台阶,识相一点那当然要下,可习舟珩看齐砚淮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跟个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轴什么。
轴什么?当然是不想搭理魏益。
幸会?谁他妈跟你幸会,你谁,我认识你?
半空中的手都悬了有一会儿了,就连一旁的温景臣都很大声的“啧”了一下。
周郁青和贺绍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是很懂齐砚淮到底怎么了,干嘛非要为难一个素不相识的集团公子哥。
贺绍钦咳嗽两声,周郁青则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齐砚淮的腰,好似在说:祖宗!人给你台阶你就赶快下吧!别拿乔了!
齐砚淮这才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然后慢吞吞伸手与魏益相握。
“幸会。”
淡淡二字,然后迅速抽走了,好像生怕和魏益有过多接触一样。
习舟珩眼见情况不对,急忙上打圆场:“行了行了,都别站着了。走,过去打两杆。”
习舟珩笑几声,从包里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便带着几人往草地中央走去。
齐砚淮打高尔夫球的技术说实话还不错,年轻时喜欢炫技,打球不爱走直线,专挑那种风险高的打法,偏偏球还总能落在旗杆旁边,在场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见了,没一个不啧啧称奇的。
今天或许是温景臣和魏益在场的缘故,齐砚淮打球格外强势,用的都是大幅度的全挥杆,球飞得又高又远,几乎杆杆都能攻上果岭。随后只需一两推,便能轻松进洞,表现堪称完美。
“可以啊砚淮,四五年过去了,风采依旧嘛。”
习舟珩站在一边,拍了两下手,算是给齐砚淮鼓掌。
“你也不差,杆头镶金,还挺舍得。”
齐砚淮瞟了眼习舟珩那根金灿灿的球杆。
习舟珩笑得很是得意:“私人订制嘛,舍得一点是应该的。”
又看到旁边一言不发、直挺挺站在原地的温景臣和魏益,习舟珩决计找点话题拉进一下他们两人的距离。
“对了砚淮,你和那小女朋友进行到哪一步了,我还等着喝你们两个喜酒呢。”
习舟珩此言一出,齐砚淮挥杆方向突然偏离,“当啷”一声脆响过后,白色小球扑通掉进水里。
可习舟珩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依旧滔滔不绝地说:“你说说你,要不说你会谈呢,那可是景臣的亲妹妹,你们两个喜结连理,这不是亲上加亲的一桩好事吗。”
习舟珩笑得一脸恣意,可齐砚淮却缓缓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看了习舟珩一眼。
“分了。”
淡淡二字。
说完,齐砚淮就把球杆扔给球童,自顾自走到一旁开始喝水。
分了?!
习舟珩的笑容陡然僵在脸上。
难怪齐砚淮和温景臣的关系这么僵持不下,难怪今天火药味那么浓,原来是
习舟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看来,是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他就说,两个人都快成为连襟了,至于吗,搞这么生分。估计这一分手,闹得还挺难看,不然两个大男人也不会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让对方下不来台。
难办啊难办,习舟珩面露难色。
站在旁边的贺绍钦和周郁青那也不能一直看戏,习舟珩是说错话了不假,可是人家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念及此,周郁青上前,随便找了个话题打哈哈应付过去。贺绍钦则在齐砚淮身旁坐下,脸上堆着笑意跟他聊别的。
心思各异的又何止这边几个男人,温景臣那边,魏益已经忘记这已经是温景臣第几次冷笑了。总之就是带着墨镜站在那里,摆着一副臭脸,一动也不动,看起来相当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