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仪在茶水间小口小口抿着红茶,正在这时,一位女员工走进,她看得出温知仪是个生面孔,遂开口问她:“你是新来的员工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温知仪突然被问住,愣了愣,犹犹豫豫开口:“我是那个那个”
“你是员工的家属吧。”来人替温知仪接话。
温知仪仔细想想,她应该也不算齐砚淮的家属,那她算齐砚淮的什么呢?朋友?同学?还是别的。
女员工见温知仪有些迟疑,也没细问,就开始和温知仪闲聊。
“你是第一次来裕丰吗?”
温知仪点头。
“那你应该是来谈业务的吧?今天有一个和环宇那边的项目,好像派了不少人过来。”女员工想了想,回复说。
“我其实是来找你们齐总的。”温知仪答道,“就是齐砚淮。”
“齐总?”女员工一愣,接着问,“那那你见到齐总了吗?”
温知仪继续点头,“我刚从他办公室里出来。”
听见这话,女员工上下打量了一下温知仪,逐渐露出一种很惊愕的表情。温知仪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原本还在悠闲喝水的女员工急匆匆就跑了,跑的时候还扭头看了温知仪一眼,然后跑的比之前更快了。
一溜烟儿的功夫,就只剩温知仪一个人待在原地,看着那人慌张的背影,有几分茫然-
齐砚淮在会议中途回了办公室一趟,却没有看见温知仪,就连她的包也没了。
齐砚淮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哂一声——小骗子,还说想他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可等齐砚淮去开会后不久,温知仪就拎着包进来了,她刚刚去卫生间补了个妆,顺带找了个方便的电插座给平板充电。
可齐砚淮一直不回来,温知仪觉得有些无聊,就连平板也变得无趣起来。
办公室里暖意融融,隔音效果也很好,听不见一点多余的声响。温知仪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傍晚时分,暮色渐沉,窗外一片昏黄。深秋的天气总像蒙着一层薄雾,朦胧而安静。
“你的问题我等一下再找你详谈,你先把上次让你整理的报表发一份给我,我之前说过”
齐砚淮一边交代工作,一边推开办公室的门。话音未落,他与身后随行的三人几乎同时注意到了沙发上那道纤细的身影。
声音戛然而止。沙发上的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她慌忙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发愣地望向门口的几个男人。
“出去。”齐砚淮向后睇一眼。
后头的几个员工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急匆匆跑走了。
天地良心!老板饶命!他们几个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啊!
而刚开完会憋了一肚子气的男人却在看见沙发上一脸无辜的温知仪时愣是有些哑口无言——他还以为她走了呢。
“你不是走了吗,你包都没留。”齐砚淮坐回到办公椅上,询问道。
“我去吃了点东西,顺便补了个妆。”温知仪顿了顿又说:“哎呀,我不能揉眼睛的,我妆又花了。”
齐砚淮闻言低低一叹,看着沙发上睡眼朦胧的温知仪动作一缓,突然忘记他进来以后打算做什么了。
“你的沙发有点硬,我不太喜欢。”温知仪又躺下,继续小声念叨:“我喜欢那种绒布沙发,那个软,就是不太好打理你的沙发睡的我脸疼。”
齐砚淮办公室的沙发在履行它的使命时估计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有一个女人不辞辛苦地过来“睡”它,估计连齐砚淮自己都想不到。
“明天还来吗?”齐砚淮又问。
“你想让我来我就来,不想就算了。”温知仪说着,瞥了眼办公桌前的齐砚淮。
齐砚淮没说话,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刚刚温知仪对他没有一丝留恋的让他走。
“看你,你想来就来,不想算了。”齐砚淮回。
“那我明天看看吧。”温知仪从沙发上坐起,“我走了,我今天要回家吃饭。”
“走吧。”齐砚淮应得很洒脱。
温知仪拎包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齐砚淮的桌边。她微微倾身,笑盈盈地开口:“我要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键盘被齐砚淮敲得“邦邦”响,他动作没停,直到打完那行字,才转过椅子,看着温知仪要笑不笑地问:“我想不想你有那么重要吗。”
温知仪重重点头,“当然重要。”
齐砚淮向后一靠,仰起头,目光定格在温知仪脸上。他看着温知仪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觉得自己是真拿她没办法。
她天天想一出是一出,他还真就乐意陪她演。
好半晌,齐砚淮才转过去。
“会。”他说。
“那我也会。”
温知仪说完,转身离开。
“等等。”齐砚淮又叫住温知仪,“用找人送你不用。”
“不用,我有司机的。”温知仪走到门口,再次看了眼里头的齐砚淮,拉长尾音:“我走啦。”
等温知仪离开后,齐砚淮整理了一下自己今天的工作,他发现自己只完成了今天原计划的二分之一,效率这么低,他到底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