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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8页)

齐东阳的消息被压得紧,除了齐砚淮身边几个亲信,无人知晓。而他又处理得很快,一切从简,从速。面对集团高层的种种试探,齐砚淮只以沉默回敬,从未透露过半分。

而就在齐东阳去世的第二日,他的私人秘书和财产公证人受他所托,召开董事会并当众宣读了齐东阳的遗嘱。

遗嘱表明:齐东阳本人在裕丰集团的董事会席位由其子齐砚淮单独继承,行使最终表决权,其他任何人不得干涉。

齐东阳本人名下所有其他资产,包括但不限于银行存款、房产、车辆、其他公司股权、有价证券、知识产权等一切财产及权益,均由其妻子楼婉与儿子齐砚淮共同继承,双方各享有50%的份额。

此言一出,集团高层哗然,四座皆惊。不少股东暗暗交换眼神,似是在商量对策。

“齐总,遗嘱既已宣布,这有关齐董事长的病情大家都很关心,怎么着也该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一直压着怕是不妥。”

席间,集团话语权较高的大股东之一高海明发言,直指齐砚淮。

齐砚淮此时稳坐于首位,正气定神闲地翻看着那份遗嘱,闻言头也没抬地的回:“关于家父的病情,有情况我肯定会通知各位,剩下的依照遗嘱所写,不知各位是否有异议。”

空气静了一瞬,忽然响起一道洪亮的男声:

“齐总,关于董事长的席位,还是要按公司章程和法律规定来进行,不可操之过急,所以我建议还是由高总暂代董事长一职。另外,关于齐董事长的病情,还是希望齐总能够早日通知到大家。”

齐砚淮缓缓合上文件夹,抬眼扫视一圈,淡道:“有关我能否进入董事会的资格审查,既然吴总提到了,那么这件事就全权交给吴总来负责。剩下的,该公布的时候我自然会公布。”

言罢,齐砚淮起身宣布散会,旋即带人离开。

而面对齐砚淮近乎“下马威”式的回应,在他走后,方才发言的吴信城便狠狠拍了下桌子。

他和高海明彼此对视,双方均一言不发,但彼此心中早有了新的决断-

在齐东阳葬礼举行的前一日,齐砚淮终于宣布了齐东阳的死讯。齐东阳的葬礼和追思会由他和齐依澜一手操持,没有过问其他人的意见。

葬礼当日,南山墓园刮起了冰冷的雨丝。目光所及,是草地的绿以及墓碑的黑。方圆几里都只这一片深色衣服的人,无人动作,都静静地矗立在原地。

仪式很简单,甚至到场吊唁的人都寥寥无几。众人只看着一代商场沉浮的枭雄,看着一届人人敬仰、风光无限的集团董事在此刻沦为一抷黄土、一绺尘烟。

温知仪和齐砚淮站在伞下,风掠过,裹挟着丝丝凉意,吹起温知仪大衣的衣摆。她仰头看着身侧目光深沉的男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掌心传来温热,齐砚淮目光波动些许,他回看温知仪,脸色放柔些,问道:“冷吗?”

温知仪摇头。

齐砚淮没再多说什么,只紧紧回握住了温知仪稍显冰凉的手。

周遭唯余树叶翕动的声音和雨脚落地的密集响动,温知仪与齐砚淮静默地凝视着那片微微凹陷的土地,看着它被一铲一铲填平、抚匀,直至最后,彻底抹去所有存在过的痕迹。

骨灰盒安然落葬,四围的人群才开始缓慢移动。众人依次上前,弯腰放下一束素白的花,鞠躬行礼,而后默默退至一旁。

轮到齐砚淮时,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带着温知仪上前,二人冲着齐砚淮生父的墓碑深深鞠下一躬。

周遭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复杂起来,就连一旁的叶锦年也面露惊色。唯独齐依澜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禁不住潸然泪下。

——这个场合,以温知仪的身份,她不该来。在旁人眼中,她只是齐砚淮的女友,关系未定,名分未清,于礼总归不合。

可当温知仪微微侧首,看见的却是齐砚淮微微颤抖的脊背,还有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她上前,环住齐砚淮的手臂,无言的安抚,随后带人轻轻退后。

吊唁结束,等到所有人离开,齐依澜才哽咽着上前,分别拉住齐砚淮和温知仪的手:“这两天你们都辛苦了。小淮,你爸的后事有我和你姑父操心,你只用管好公司里的事情就好。

“你爸一手建立起来的企业,你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掌管天经地义。”

“你放心去做,无论怎样姑姑都支持你。”

离得这样近,齐砚淮头一次注意到齐依澜眼角条条的细纹,他轻拍齐依澜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垂眸低声说:“你放心,姑姑。”-

葬礼结束后的那几日,齐东阳的死讯才算彻底公之于众。裕丰的员工对此议论纷纷,难以置信明明前不久还在集团大会上露面的董事长竟然会突发脑溢血去世。同时,集团内部也有小道消息传出,说齐砚淮即将接任齐东阳的位子,成为裕丰下一任董事会主席。

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实为齐砚淮有意放出。他意在年前彻底肃清集团内部的一些问题,更想看看那些言之凿凿质疑他的人,是否真的会就此善罢甘休。

消息传了没几日,高海明和吴信城便突然联系齐砚淮,说过几日在“山水一色”有个酒局,想请齐砚淮赏脸过去一趟。

齐砚淮应允,并于当日驱车前往。

“山水一色”名字起得好听,说白了也就是个vip制的会所。而高海明和吴信城之所以请齐砚淮来这里,当然也不只是想请他喝酒这么简单。

果然,齐砚淮推门进入的刹那,就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正对门的卡座上,高海明和吴信城分坐两端,手里夹着根烟眯眼抽着。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生面孔的男人,许是被叫过来助威的。三对一,局势很明了。

“齐总!齐总来了!快坐快坐!”高海明起身,热情地招呼齐砚淮坐下。

齐砚淮眉稍微抬,淡道:“高总这就见外了,私底下倒也不必这么称呼我,我是晚辈,于情于理,您喊我砚淮就好。”

见外的可不光是高海明一人。

一旁的吴信城见状,上前为齐砚淮倒满酒,笑容可掬地说:“齐总,这第一杯肯定要我敬您。回国不到一年就把集团治理的那么好,真是后生可畏啊!”

吴信城说着,一口饮尽。

可齐砚淮盯着面前的这杯酒,指尖轻点膝盖,不说喝,也不说不喝。等到空气沉下三分,他才拿过酒瓶,再为吴信城倒满一杯。

“吴总抬举了,没有您和高总,就没有集团的今天。这杯,该我敬您。”

齐砚淮示意吴信城喝下这一杯,而对面的男人面色有些冷凝,似是对齐砚淮居高临下的态度不满。可碍于面子,还是赔笑着饮尽。

一旁的高海明见此情形,冷哼一声,换了副语气说:“齐总过誉了,我等为集团效力多年,都是脚踏实地爬上来的。年轻人,步子还是不要迈得太大。”

“对啊,砚淮。”吴信城帮腔,“你还那么年轻,还是要再多干几年为好,贸然升上去,怕不是不服众。”

齐砚淮眼神忽地一冷,脸上却笑容不变,回敬道:“我能有今日,皆因家父一手操持,无论是成为控股股东还是任职董事会,都是我父亲的意思,我只是照做,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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