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侦探社的核心江户川乱步也只是让他们再等等,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能够让江户川都这样说,证明现在的情况确实非常棘手糟糕了。
出门寻找社员中原中也的太宰治至今没能回来,而眼下又有可疑的角色上门,上来就是要逮捕他们的社长。
这很难让人不阴谋论。
“这算是什么奇怪的罪名,刑法典里根本没有这一项罪名!是瞎编的吧?!”谷崎润一郎情绪激动。
润一郎的妹妹谷崎直美扯了扯谷崎润一郎的胳膊,语气不安,“哥哥!”
“嗯?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瞎编的?”福地樱痴露出了浅显的惊讶神情。
其欠揍程度,让社员们觉得拳头痒痒的。
“这种东西是能瞎编的吗?这样不好吧。”中岛敦鼓起勇气想要说服看起来分明是公职人员,却一副不讲理模样的福地樱痴。
福地樱痴笑眯眯,“别人当然不能瞎编,但是我可以,只要穿着这一身军装,我就能让那边那个小子刚才说的什么法典上添加上这一条。”
社员们被男人的无耻发言惊呆。
怎么想这都不应该是一位公职人员嘴里应该说的话吧?
怎么一副很刑很可铐的模样啊!这一副银手铐应该拷在他自己手上吧?!
中岛敦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与谢野按住肩膀。
与谢野看起来是认识福地樱痴的,中岛敦疑惑的看向与谢野。
与谢野向中岛敦摇了摇头。
福泽谕吉却没有动,他微微眯起眼睛,“给我一个理由,福地。”
福泽谕吉没有那么好糊弄,他心知自己的友人如此行事必定有所缘由。
但他也有属于他的坚持。
现在情况特别,他的社员们非常不安,身为社长的他有义务和责任留在社员们身边鼓舞士气。
如果福地樱痴不说出一个能够说服他的理由,他不会轻易跟着对方走。
福地樱痴压低了声音:“实话和你讲吧,我这一次接到的任务指令只是过来调查而已,而不是抓捕。福泽,你就听我的,和我走一趟。”
“相信我,我也不想让事态进一步发展,然后让某位贪心的国务大臣得到想要的东西……”
话说到最后,福地樱痴的声音越发低沉,最后只余下他们二人能够听得到的气音。
“社长。”刚才一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一眼不发的江户川开口。
福泽谕吉转过头看向江户川。
江户川:“你和福地大叔一起走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黑发的侦探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他的话语间带着安抚的意味,显得他此刻成熟又可靠,和寻常那个幼稚的爱偷吃零食的形象大相径庭。
福泽谕吉眼神骤然变得柔软。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不知不觉间,也已经变成靠谱的大人了。
现在的江户川乱步是真正的侦探社支柱,侦探社依靠江户川,度过了不知道多少危机。
相信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福泽谕吉跟着福地樱痴离开了。
侦探社一时之间陷入静默。
中岛敦有些不堪忍受这种诡异的氛围,他忍不住询问,“乱步先生,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继续出去找中也先生吗?”
江户川却摇头,“不,不需要。”
“如果是这个时间点的话,太宰应该已经找到中也了。”
*
涩泽龙彦给赭发青年织了一顶三角形的帽子。
赭发青年的脸很小,戴上帽子之后更显得懵懂漂亮,像是大型手办。
帽子是蓝白配色,帽子尖尖上挂着一朵毛线小花,因为重量软趴趴的垂落在赭发青年的脑后,连带着帽子折叠出了褶皱。
赭发青年露出了新奇的表情,他摘下了头顶上的帽子,过了一会儿又自己戴了上去。
反复了几次之后他玩腻了戴帽子的自娱自乐小游戏,把帽子戴上后没有再摘下。
过了一会儿后,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头上的帽子。
隔了一会儿又摸了摸。
赭发青年似乎很喜欢这一顶帽子,连带着霜打小白菜一样的萎靡神态都褪去,看起来活泼了不少。
说实话,赭发青年的举动令涩泽龙彦有些受宠若惊。
他虽然喜欢做衣服编手工小物件,但每一次将这些东西送出去的时候,收到礼物的人看起来都不是很喜欢他的成果,接受的时候格外勉强。
这些人里面自然也包括他这一次行动的同伙费奥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