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脑子好像抽了一样,说:“我想推一推它。”
大婶答应了。
我推着带杠的自行车,脚尝试性地登上去。
自行车朝前滑行,我的心却像在飞行。
我在飞了。
以后会飞得更高的。
之后没多久,我又被送回了家乡平安中学上初中。
每一年,见到耀祖,就像见到了灰土。
再一回家见到长赢,就好像见到了夏天。
但夏天,终究不会是只属于我的夏天。
第一眼,我就知道,那个女孩子有一点喜欢沈长赢。
沈长赢爱喝茉莉清茶。
我曾学着她的样去喝,但它对我来说太淡了。
我又试了与茉莉清茶登对的茉莉蜜茶,这样的甜,才对。
但我与沈长赢,却不登对。
有人闯了进来,以一种我和沈长赢都无法抗拒的态势。
那一天,温煦手里拿着瓶劲凉,人也又劲又清凉地立在那里,夏日早晨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她热情开朗地把沈长赢手中的茉莉清茶换成劲凉,一挑眉,对她说“看我能不能延续上一次连续中奖的好运”。
我知道,我输了。
跟谁比我能不输呢?
我看着手中“谢谢惠顾”的盖子,在心里笑了一声,走开。
我无法爱人。
至少是无法坦荡、聪慧、不带一丝负担地去爱人。
上完初中没出中考成绩的时候,妈妈对我说没钱供我上学了,要不然,就不上了吧。
我想起许多双眼睛。
沈长赢的。她对我说“我们一定会上一个高中的”。
王艳老师的。她说“老师等着你当了老师后回来看我”。
张静静的。她说“希望你能考进一中,顺顺利利”。
我想起我的几次意外受伤,福至心灵,恍如得到了灵感启。
预备了许久,但找不到天时地利。
找不到在川州那样的涵洞。
我整日在路上晃着,有一天,碰见了沈长赢在乡间砖头路上,差点被一辆运砖车撞到。
我用尽我的全部力气跑过去,救了她。
我很高兴。
沈长赢妈妈说着好感谢我,我心有余悸地说:没关系,幸好没事。
幸好她没事。
我在川州时,父亲总带我去河沟里游泳,我喝了不知道多少水后,性命所迫,也就学会了游泳。
村庄北地,有一些挖走泥土后存在的水沟,深的能有五米。
暑假里,小孩子们总无视“远离水塘”的告诫。
那天我从水塘里用半条命捞上来一个呛水的小孩,小孩奶奶来了后对我感恩戴德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