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向盘着腿,问我:“你最近怎么回事儿,怎么感觉跟嗑了一样?”
我笑着,斜眼看她:“你可别瞎说啊,咱俩都人民教师呢。”
向向又指着家中的那盆绿植,说:“你看到它了吗?没浇水之前干巴得不行,你给它浇完水之后,第二天,就活过来了。你就跟那盆绿植一样。”
我把手中剥开一半的橘子连皮一块儿递给她说:“尝尝,很甜。”
向向毫无警惕性地塞进嘴里,三秒之后,她的手掐着我的脖子,大喊:“时汩我杀了你。”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开门声,玄关的灯被按亮,沈清还走了进来。
向向看我一眼,问:“新室友?”
“对。”
她忙松开手,理了理她的衣服,又顺手理了理我的睡衣衣领,最后站起身来迎接。
向向的表现同我第一次和沈清还的正式见面的表现也差不多。
毕竟沈清还是那种,只靠外表,就能和别人区分出一个图层的人。
此刻的她,身穿着白色衬衫,衬衫的材质看上去便十分柔软。
下衣是黑色牛仔裤,上面系着黑色皮带,手上戴着黑色腕带的表,表盘是金色的,背着1v的经典包。
整个人从容中又带着清澈的意味。
沈清还冷不丁又看到一个人,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说:“你好。”
向向把手伸在身前,朝她摆一摆,说:“你好。”
我趴在沙扶手上问她:“你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再弄点夜宵。”
“吃过了,不用麻烦啦。我就是回来拿个东西。”沈清还笑着答。
又问:“你们还没休息呀?”
“嗯,看部电影,马上就睡了。”
“好。那我先进屋啦。”
我能听出她的语气里温柔,也软软地说:“好。”
说完后,我紧闭上嘴。
因为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我这才看见,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戴着条白金项链,中间一个镂空的圆环,边缘上隐隐约约看着是1ve三个字母,“o”的位置是一颗钻石。
有什么意义吗?还是装饰?
我摸不清。
但总不是什么好事。
我敛起笑容,扭头过去,不再让自己看那条项链。
待沈清还拿完东西关上门走后,向向鼻尖呼吸了两次,说:“新室友,好香……”
“咱生活中应该很少会碰见天天喷香水的人吧,如果有,也只可能是那种闻着稍微有点劣质的香。但她这个香,好不一样。”
“是有点香。”淡淡的,有点冷。
我遇见穿宝蓝色衬衫的她的那一天,就查知了,是大吉岭茶。
买了小样来用,好闻是好闻,但那层香像浮在我的身体周遭。
总感觉不适合。
“她是做什么的呀?我想从咱们群里加她微信,但一直不敢。”
“播音主持机构的老板,也是主持人。”
“哦,哦。我就说嘛,她一说‘你好’,我浑身就跟电麻了一样,主持人的你好,跟咱寻常的你好,就是不一样哈。”
“那确实。”我已兴致缺缺,应付着这桩谈话。
向向依旧说到:“我说你最近怎么那么高兴呢。因为新室友?”
“怎么会,”我笑道,“别瞎说。”
揉揉肚子,好像有点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