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无一日能安。
晚上,沈清还说梦话时还在问:“惜惜,惜惜,爱我吗?”
我沾满泪水的脸吻上她,“爱。”
“我爱你。”
“时汩爱沈清还。”
第二天早晨,沈清还起床时眼角还有泪痕。她洗漱完后下楼,走半个小时到海边,然后坐在涂鸦椅上,等待着日出。
过去的那张涂鸦椅上写着:
sqh&sy。
2o24o8o6。
我眯着眼细看,下面又添了新的字迹:
sqh&sy。
2o25o8o6。
6点4o分时,太阳逐渐升起。
朝霞漫天。
沈清还举起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通过微信给了我。
上面一连串,全是没有得到回复的消息。
过去读与妻书时,我完全想象不到,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样热烈的情感,也体会不到那一句“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我而死”。甚至会觉得矫情。
但此刻,心心。
你的心脏,该衰老到何种程度?
旷日海滩离沈清还在临熙的家只有1o公里,见我回来后失魂落魄,孟婆道:“你离开抚州没多久,她就搬过来了,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她是同你一块儿,定居在这里了。”
我要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
我早就后悔了。
后悔不该去救那个人。
孟婆问:“要做笔交易吗?”
“什么交易?”
“十年,一次你能告诉她你爱她的机会。”
我破口大骂:“你资本家啊。”
之后我时不时趁休息的间隙去看沈清还。
听她跟我说一说日常的话,偶尔陪着她坐地铁上下班。
地铁上,几乎人挤人。
我这只鬼也几乎被挤得透不过气来,只能是低着头的姿势。
“谢谢。”
我忽然听见一个人在旁边说,声音年轻,大概不到二十岁,但听起来极有质感。
没有回答的声音。
下地铁后,刚才听到的女声又喊:“你好,你的挂坠掉了!”
沈清还停下了脚步。
匆忙的脚步声疾跑过来,“给。”
“谢谢。”刻着沈清还三个字的小木牌出轻微的碰撞声。
第二日,沈清还去等海边的日出时,昨天那个女孩又出现。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奇与欣喜,“这是我们第二次遇到了哎,能认识一下吗?我叫方嘉玉。”她伸出手。
“你好。”沈清还抬起头,沉闷了许久,然后说了句,“你的眼睛,很好看。”
女孩大大方方笑着,问:“就这样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