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道观的道人们一脸惊讶,坐着自家的马车接回宅院,然后跑去茶馆里讨论。
或许只是下马威,服个软,一定能回去。
对,最晚到明天晚上,这新来的观主一定会将他们请回去!
然而,三天过去了,没有人上门邀请。
反倒是清云观门口起了免费的饼。
有饼吃,不吃白不吃。路人聚拢过来,在道人的指挥下排好队,每个人能领一块饼。
包饼的油纸居然是一封请柬。
“这是什么字呀?”不识字的老汉询问小书童。
小书童摇头晃脑地念着这行字“清云观下月将举办论经大会!只要一文钱……”
“咋还要钱,那可不去!”
小书童“没念完呢!一文钱能入场围观,赠鸡蛋一袋;三文钱能有席位,赠鸡肉一碗;要是想到前排,则要交十文钱!”
“赠什么?”
“没有?”
“这道馆真不会做生意!傻子才选十文钱!我只花三文钱,拿了鸡肉就跑!”
“我也要鸡肉!”
这些钱对京城百姓来说并不算什么,可他们不明白,这道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周后,来京城的人变多了,盛况堪比秋闱。客栈挤满了人,全是想要追求长生的王孙贵胄和外地富贾。
被赶出去的道士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元海棠到底是怎么让这辩经大会人尽皆知的,难道他真的会法术不成?
原来他是真不想让他们回来了!
“姨妈,事情就是这样……今年原本要给您送金玉满堂的寿礼,可侄儿如今没生计了,恐怕是不成了……”清言好大一个人了,蹲在太后跟前,委屈得像个无齿小儿。
“哼,哪儿来的方士,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太后拍案而起,露出一口黄牙,“来人啊,派暗卫去查查这天师的底细。”
是夜。
有人来到元海棠的府邸,还带来一匣子金银珠宝。
“你想用这种黄白之物贿赂我?”元海棠抿了一口花酿,歪在秋千架上,用法宝里存的法术,摇晃秋千。
小离在他的袖子下呼呼大睡。
“万万不敢!”清放说得很小声,不敢惊扰她,躬着背恳求,“我知天师不食人间烟火,看淡钱财,但新典颁布需要各方面疏通,仅靠现在的进账是不够的。这金银珠宝是捐给道观布道之用……”
“那留下吧。你可以走了。”元海棠下了逐客令。
“大人!”清放跪下了,月光照在他脸上,他竟流下两行清泪,“小人十七岁时就来到清云观,当时有意学这经文典籍,却没个像样的师傅。若非天师大人当头棒喝,我大概会虚度一生……如今我夜不能寐,彻夜反省,还将这些典籍都背了下来。希望大人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连连磕头,头都出血了。
“谁在打年糕?”小离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看到石桌上的匣子,眼睛亮,“有年糕吃?”
元海棠“是他在磕头,没有年糕。”
小离从秋千上轻盈地跳下来,好奇取过匣子,打开一看,嘟嘴嫌弃“什么嘛……怎么是这些破烂。”
破、破烂……
清放的嘴角不住地抽了抽,赶忙说“小离姑娘想吃年糕,我明个就去买!”
“好,明一早就想吃,要蘸糖的……赖皮是小狗~”小离扑进元海棠怀里,打着哈欠,继续睡觉。
这听起来是有戏?
清放小心翼翼地看向元海棠“那观主大人,我能不能留下?”
元海棠抿着花酿,抚摸着小离的长,随口说“那就留下吧。”
清放千恩万谢,告辞离去。
你要是感覺不錯,歡迎打賞TRc2ous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