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尉迟松叹气,他一颗牙里镶了鱼肠囊,藏了毒药。
那两个女孩,毒解了吗?
尉迟松一愣,随行的郎中给瞧过,应当没有大碍。
叫太医再去给她们看看,若要服药,和太子的一块抓给她们。
是。
萧恒默了一会,又问:消息封锁了?
太子六率赶到时当即堵了园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卫队以为殿下遇险,全部闯了进去,连同刑部的几名官员和录事也当时,殿下和世子正他涩声说,那香才燃了一半。
尉迟松低下头,看到皇帝抵在案上的拳头开始不住颤抖。皇帝深深呼吸几下,冷声道:传旨,谁敢妄议此事,我割了他的舌头。
尉迟松浑身一震。
这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会说的话。
但绝不是今上会说的话。
尉迟松不知要不要应,迟疑之间,突然听到一声哽咽:他才十六岁啊。
尉迟松心口一堵,想要劝慰,皇帝已转过脸来,脊背挺直。尉迟松看到,日光照射下,他脸上挂了两道泪痕般的光芒。
皇帝说:带虞闻道。
第5o章
虞闻道已经很熟悉这间阁子。
他不用抬头,就知道阁中摆放一套梨木桌椅,是怀帝朝的物件,今上亲手修缮后,拨给太子读书所用。桌椅后是一架人物屏风,绘秦地光明王故事,与壁上的灵妃图像遥相呼应。屏风之后,是一张两人睡的架子床,供太子日常休憩。前不久,萧玠就拉着他的手在这里睡了一夜。他睡梦之中眉心犹蹙,一副怕惊的模样仍在眼前。
虞闻道垂着脑袋,眼光落到实处。他看到地砖之上,一道人影曳出,瘦瘦长长,如同立刀。
皇帝叫他:嘉国公世子。
虞闻道跪倒,头撞在地上,臣罪该万死。
皇帝鼻中嗤一股气,天下哪有万死之人。
那就请陛下赐臣一死。
太子现在这个样子,你倒想一死了之。
虞闻道胸口被揪了一下,牙齿咬住嘴唇,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半晌,他才问得出口:殿下怎么样了。
皇帝冷声说:你做的事情,你不知道?
虞闻道额头仍抵在地上。有什么顺着他的睫毛滴落,很像汗水。他一动不动,皇帝也一动不动,许久,他听到皇帝重重叹一口气。
起来吧。皇帝指了指一旁椅子,坐着说话。
虞闻道爬起来,踉跄一下。在他看到皇帝苍白的面色时,皇帝也看清他死灰般的脸颊。
皇帝萧恒尽量缓和声音:身子好了?
是。
太医配的药你再吃几日,那东西有余毒,清不干净,会损肾精。
是。
你一夜未归,嘉国公请旨来问过。我只说太子生病,留你在宫中侍疾。过一会秋童陪你回去,内情如何,你们父子关上门说明白。
虞闻道沙哑道:臣多谢陛下体恤。
萧恒静了一会,虞郎,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太子常同我讲起你,你教他骑马射箭,照看他、待他好,他都记在心里。
他话音一顿,我若说对你没有一丝怨气,是假话,但我不能怪罪你。这件事,你也是无辜受害。现在我不是皇帝,我只是萧玠的父亲,我想问问你,当日究竟是什么情形?
虞闻道低着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那只白玉扳指黏在指间,像一块干透的浊斑。
他喃喃道:臣赶过去时,下着好大的雨。
虞闻道踹开门时,先被一股浓香冲得脑子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