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拜伦皱起了眉头。
“一种校园传说。”
“唉,”拜伦叹了口气,慢慢地说,“真正的诅咒或许是压力和孤独。”
“这个学校,它每天都在告诉我们,如果你不赢,你就是失败者。”
“但是,”拜伦继续说,“它从来不教我们输了之后,该怎么办。”
我突然,不可遏制地想起了维罗妮卡。
我想起了她在听到本的死讯时,那句轻佻的“被熊叼走了”。
我想起了她,在听到布雷登·金的死讯时,那句冰冷的“他活该”。
而拜伦……
拜伦比她好。
他是温暖的。
他是光明的。
他是正常的。
“克洛伊,”拜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他看起来很紧张。
“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礼物?”
“嗯。”他从他的夹克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天鹅绒的盒子。
“拜伦,”我赶紧说,“你不需要……”
“不,你听我说。”他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条项链。
那是一条很古朴的银质项链。链子很细,吊坠是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椭圆形小匣子。
“这是……”
“这是……我妈妈的。”他小声说,脸颊红了。
“哦,天哪,拜伦,”我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我不能要这个,这太贵重了!”
“不,不,不!”他赶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不是什么传家宝!我是说,这曾经是我妈妈的,她是个浪漫的人。她很喜欢收集这种旧东西。”
“她说,”他拿起那条项链,银光在他温暖的手掌里闪烁,“她告诉我,如果我将来,遇到了一个我心仪的女生,我就可以把这个送给她。”
“拜伦,我……”
“请你收下吧。”他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眼神看着我,“这真的没有多少钱,它只是银的,它只是一种心意。”
“而你,”他看着我的眼睛,“你是我唯一想送的人。”
你是我唯一想送的人。
我被他这番话打动了。
我那颗在维罗妮卡的风暴里,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被他这句话治愈了。
我点了点头。
“我能帮你戴上吗?”他问。
我又点了点头。
我转过身,撩起了我那乱糟糟的金,露出了我的后颈。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个搭扣扣上。
“……好了。”
那枚项链落在了我的锁骨之间。
它很凉,但却意外的很沉。
我转过身,他没有后退,我们离得很近。
“克洛伊……”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那种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