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维罗妮卡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然后她解开安全带,颤抖着推开车门。
我也跟着跌跌撞撞地爬了下去。
车头已经完全凹陷下去了,像个被打烂了鼻子的拳击手,惨不忍睹。
维罗妮卡径直走向路边的草丛。
那里的杂草被人压倒了一大片,形成了一条拖拽的痕迹。
借着车灯残存的余光,我也看到了。
躺在草丛里的,那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深色大衣,一头乌黑的长遮住了脸,一只手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骨折了。
但是普通人如果被一辆时哪怕减后也有8o迈的车撞上,早就应该变成一堆破碎的肉泥了。
而这具身体是完整的,甚至连血都没有。
维罗妮卡没有说话,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然后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动了。
“呃……”
一声低吟。
那声音不像是因为疼痛而出的呻吟,倒像是被打扰后不悦。
她慢慢地翻了个身,那只扭曲骨折的手臂,出“咔吧”一声脆响,竟然在我的注视下,像积木一样自动复位了。
然后,她撩开了遮在脸上的长。
车灯惨白的光束打在她的脸上。
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停止了。
莫妮卡·肖!
维罗妮卡的母亲!
她和维罗妮卡长得有七八分相似,黑绿瞳,漂亮的不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衰老的痕迹。
莫妮卡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拍了拍大衣上的泥土,动作优雅得就像她只是在花园里不小心摔了一跤,而不是刚被一辆跑车正面撞飞。
她抬起头,那双深绿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过那辆报废的跑车,最后落在了维罗妮卡的脸上。
“这就是你的驾驶技术?”
死寂。
维罗妮卡站在原地,一言不。
莫妮卡的视线又转移到我身上,接着她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果然是你。”
她停在了我面前,不到半米的距离,微微垂下眼帘,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
“……克洛伊。”
她轻轻地念出我名字。
我浑身僵硬,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不出一点声音。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伸出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抓住我的脸颊左右晃动,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维罗妮卡站在车门边。
那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女人,此刻脸色惨白,就像是一个做错事被当场抓包的小女孩,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莫妮卡·肖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这么多年了,”她轻飘飘地说道,“你的审美还是如此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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