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怎么会回家?记忆的最后一秒,明明是莫妮卡·肖站在那辆报废的跑车前,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妈……?”我的嗓子干哑得像是吞了炭,“这……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松开我,捧着我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你吓死我们了!整整两天!你失踪了整整两天!”
“失踪?”我脑子一片混乱,“可是……”
“孩子,你还好吗?”爸爸站在床边,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攥着一杯水。
而更让我心惊肉跳的是,在爸爸的身后,靠门的位置,站着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中年男人。
他的胸牌上写着:雷诺兹,联邦调查局。
“米勒小姐,”雷诺兹警探开口了,“我是fbi的探员。既然你醒了,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
“等一下,”我推开妈妈的手,挣扎着坐直,“我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会在家里?”
“我们在门口现你的,”妈妈抽泣着说,“今天早上,我去拿牛奶,看到你就睡在门廊上。身上盖着一件大衣,无论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睡在门口?大衣?
我的脊背一阵凉。
“米勒小姐,”雷诺兹警探走近了几步,那种压迫感让我本能地想要寻找维罗妮卡的庇护,但这里没有她,“关于把你带走的人——维罗妮卡·肖,她现在已被列为一级监控对象。”
“一级监控对象?”
“是的,我们怀疑她与一起连环凶杀案有关。”雷诺兹盯着我的眼睛,“并且,我们有理由相信,她绑架了你。”
绑架。
这是个好词,这是个完美的借口。
我低下头,手指抓紧了床单,掩盖住眼底的慌乱。
“在这之前,你和她在一起吗?”雷诺兹掏出一个记事本。
我只能点头。
“是的。”
“你们去干什么了?”
我咽了口唾沫,脑子里飞快地旋转。
“兜风。”我撒谎道,“她心情不好……我也心情不好。我们就开车出去转转。”
“转转?”雷诺兹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不信,“我们询问了你的室友。她们说,维罗妮卡在离开前提到要飞去某个海岛度假。”
该死,普莉娅那个大嘴巴。
“但是,”雷诺兹的话锋一转,“根据高公路的监控,你们的行车轨迹,是通往墨西哥边境的。”
“墨西哥?”我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不……我不知道,我太累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往哪开。”
这半真半假的话是最难被拆穿的。
“你不知道?”雷诺兹咄咄逼人,“一个绑架犯带着你往边境冲,你却一无所知?”
“我的头好痛,”我抱着头,声音变得痛苦起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探员先生!”爸爸挡在了我面前,愤怒地吼道,“你看不到她刚醒过来吗?她还是个孩子!她是受害者!”
雷诺兹沉默地看了我几秒,那眼神像是在评估我是真痛还是装痛。
“好吧。”他合上了记事本,“最后一个问题。”
“维罗妮卡·肖,她现在在哪里?”
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也想知道。
那个把我拖进深渊,又把我独自扔回岸上的女人,那个可能是恶魔、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危险生物的女人,她在哪?
“我不知道。”我轻声说,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