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去猎杀一些……呃,雄性生物。”塞壬含糊其辞地带过,“等她们狩猎回来,新娘子们就要入洞房了。而我们吃完饭就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说完,她被她的母亲们叫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那杯香槟依然在冒着气泡。
周围的欢声笑语突然变得极其刺耳。
“呵。”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精致的礼服,甚至为了配这件裙子,我还忍痛穿了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化了我这辈子最精致的妆。
“希望你在我的婚礼上能穿得漂亮点。”
维罗妮卡那天的话在耳边回响。
我又被耍了。
她让我打扮得这么隆重,让我像个傻瓜一样期待着能在婚礼上见她最后一面。
结果呢?
我只能像个被打走的乞丐,在这里吃一顿残羹冷炙,然后灰溜溜地滚蛋。
她根本不想见我。
“骗子…”
我低声咒骂着,眼眶酸。但我没有哭,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我把那杯香槟重重地放在路过的侍者托盘上。
“我不吃了。”
我对自己说。
去他妈的聚餐,去他妈的纯血种,去他妈的维罗妮卡。
我转身,逆着人流,向大厅外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离开。在这个狂欢夜里,一个劣种的离场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关上门,锁好,挂上门链。
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没有脱衣服,也没有卸妆。那股疲惫感像山一样压下来,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灵魂深处的。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我踢掉高跟鞋,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
睡觉。
只要睡着了,就不会想了。
睡醒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洛洛卡答应过我,明天一早就会送我走。
我想回家。
我想念我那间乱糟糟的、贴满海报的卧室。想念妈妈做的有点焦的煎饼。想念那些无聊的早课和让人头疼的论文。
我想象着回去后的场景——我会第一时间冲进家门,抱住妈妈,跟她说对不起,我不该让她担心。我会做一个乖女儿,以后再也不碰任何奇怪的人,再也不谈任何恋爱。
我就这样,在一种自暴自弃的幻想和自我催眠中,昏昏沉沉地坠入了黑暗。
……
不知睡了多久。
梦境很混乱,全是红色的眼睛和尖叫声。
“滋滋……”
一阵细碎的声音把我从梦魇中拉了出来。
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爪子在抓挠石头。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的缝隙里透进几缕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