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轻点轻点。”我叫道,“有点冷。不对,有点疼。”
我能感受到热量顺着血液流出我的身体,这是受伤失血后的正常反应。我就说乔鲁诺不在的话,果然会很麻烦的。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我给乔鲁诺去了消息,让他快点来码头给马希莫收尸,别被港口黑手党抢了去。
“走,送你去医院。”kaze说着背起了我。
我感觉我是有点意识混沌的。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受伤失血引起的幻觉,不然我怎么会在仓库口看到太宰站在那里。
我强行睁开了眼睛往那边看去,却正和太宰视线。那一瞬间,我突然清醒了过来,全身一凛。
不是幻觉。
太宰真的在那里。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只闪过了一个意识,就不受控制地晕了过去。
——我完了。
太宰要现我加入港口黑手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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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
入眼可见的就是洁白到让人感觉无聊的天花板。还有强势冲入鼻腔中的消毒水和酒精的混合味道。当然除此之外,还有难闻的西药味。
我腹部的枪伤自然已经被包扎好了。左手上还扎着针,不知道在输什么液。液体流过血管,让我整只左手凉得有些麻。
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
我想了想,把输液针从手上取了下来。估摸了一下身体行动起来没什么问题,干脆起了床,偷溜回了家。如果乔鲁诺在的话,这点枪伤会非常好治疗,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躺着。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深夜。透过商店的透明玻璃看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为晚上八点五十。
我打算先回家,等明天再找乔鲁诺,让他用【黄金体验】给我治疗。
夜晚的彩色霓虹灯不停闪烁着。那些霓虹灯亮闪闪的,闪着闪着就闪成了一片片虚虚的光斑。像是人的眼睛不停眨着。
我突然就想起来了昏迷之前和太宰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那眼睛里似乎有惊讶的情绪。
我该如何和太宰解释这件事情?
解释我为什么进入港口黑手党?进入了他最讨厌的黑手党?还是说他会有什么反应吗?我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脑子里不断冒出这种奇奇怪怪的念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是现在我却有一种害怕见到他却又想见到他的奇怪想法。
他会给我宣判死刑吗?
我不知道。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打开公寓大门,房间一片漆黑,没有一点人的气息。我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我还没有被宣判死刑,缓到明天也是可以的。
我打开了灯。
公寓变亮了。
我一抬头,刚松了的气又提了上来。太宰不声不响的坐在沙上,表情很是严肃。望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打量审视,像是打量着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怎么还没睡呢?”我强颜欢笑,“太宰你在等我吗?好感动哦。”
太宰开门见山:“伤口怎么样了?”
我:“……”
感觉今天是彻底绕不开这件事情了。直觉告诉我如果不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的话,我甚至可能会就此得到和太宰分手的结局。
“还好。”我舒展了一下双臂,”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太宰拍拍自己旁边的沙示意我坐下。我顿时感到高兴了,迫不及待凑到他身边坐下。
“好了,现在你可以解释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说,“那是黑手党之间的火拼战吧?如果我没看错,还是港口黑手党的火拼战。桐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还受了很重的伤。”
太宰问出致命问题:“桐弥,你是黑手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