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这个意思,谢谢你的外套啦?暂时借我用用吧,反正冷死我对你也没好处,还会很棘手,对吧?
他大概第一次见到这样彻底卸下伪装的我,眼神跟着我的动作,追了过来。
我对他装模作样地眯了眯眼睛,笑起来,他眼神沉沉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以为他会表一些意见,但出乎意料的,他什么也没说。
然后、那个我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的没眉毛的家伙,还有他身边那个害我沦落至此的讨厌男,进来了。
讨厌男个子小小的,整个人都缩在一件漆黑的长袍下,下半张脸被画着白色骷髅的面罩覆盖。
他一进来,我就移开了原本看向库洛洛的目光,一眨不眨地转而盯着他看。
他的感官显然非常敏锐,在我看向他的瞬间就有所察觉,抬起眼来冷冷地睨了我一下,眼角眉梢里都暗藏着冷酷警告之意。
要不是他用奇怪的暗示法恐吓我,我刚才根本不会在库洛洛面前失态。
讨厌男果然真的很讨厌!
原本只是想要挑衅他的心理,在被施加了刑罚手段后,一不可收拾地膨胀起来,并且被仇恨与怒意扭曲成了更可怕的东西。
他竟然敢、那是我最不想去面对的自己。
我们对视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多久,但一瞬仿佛就跨过了很远的未来为了避免贸然报复后再次被他施以残酷的教训,我很识时务,难得乖巧地收回了视线,低下脸。
然后他们开始当着我的面讨论起来,什么蹲点的位置,对付锁链手的经验,以及我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的猜测。
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应该要避着我讲吧?
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总有种我命不久矣、很快会被灭口的感觉。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直接将库洛洛的外套从肩膀上捞到头上,整个人缩进黑暗里去,眼不见,心不烦。
那个好像叫芬克斯的、没有眉毛的家伙,就在这时候笑了一声。
但是也只有一声。
我索性当做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聊完了,我拉下外套,露出自己的脑袋。
商量完了吗?避开和讨厌男的接触,我直接问库洛洛。
以他的脾气,肯定不会计较我这么一点失礼的。
我的猜测显然也没错,库洛洛很配合地看了过来。
我眨眨眼睛:我想换衣服。
他:
目光越过库洛洛肩膀,芬克斯在他身后再次兴奋地挑起了眉,似乎马上就要吹起口哨来。
他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们不需要换衣服吗?我问。
讨厌男终于说了话。
严格来说,那也不算一句话语。
他只是哼了一声。
我刻意忽略掉他的恶意,对库洛洛抱怨道:
你们这边给的待遇太差了吧拜托,不管你们是要抓锁链手,还是我那个讨厌的未婚夫总得先让我洗个澡、换个衣服吧?
他要是再不同意,我就要当着他同伴的面,揭他的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