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炼狱被呈现到这小小的房间,猩红的血水,翻滚的黑气,刀剑的残骸。。。。。。一一出现在这里。
阵法散出微弱的光,这是整个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空气中的一切生机,最后的残骸也被吸纳干净。
所有的一切杂糅、混合、排斥、接纳。。。。。。最后,剥夺。
一期一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符文的禁锢,强大的力量都被打碎,本应熟睡的女孩却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那双熟悉的眼睛里不负丝毫迷茫,尽是清明。
“晚上好。”
她自然地笑着向他问好。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像是最后的审判,悬在头顶的剑在此刻一点点落下。
一期一振没有说话,他果断地一把抓起手边的刀帐和纸张,就要冲出这间屋子。
能被时政派来算计暗坠付丧神的绝不会是什么单纯的存在,绝不可以因为年幼的外表就将其认为是无辜的幼崽。
这样的话,看着年幼的存在,实际究竟是活了多久谁也不知道。
然而下一秒他停住脚步,警惕的看着眼前。
冬树沉默地看着他,在付丧神愈加警惕的目光里僵硬地开口:“。。。。。。跑不掉的。”
她在执行任务,不可以让目标在自己眼前跑掉。
话音落下,原本平静黯淡的天空像被撕开一道口子,气浪在其中翻滚。
地面也不断的冒出金色的光芒,它们勾勒出巨大的阵法,划分出绝对的通道。
是大型传送阵。
主力来了。
一期一振不复平常的温和,他面无表情:“真是好算计。”
语气冰冷:“很厉害的伪装。”
冬树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此时的沉默更是肯定了一期一振的嘲讽。
空气再也不复平静,吹起两人散落的丝,衣角也在气浪的作用下翻滚出优雅的弧度。
所有的一切都蓄势待,即使是被隔离的空间,内外相通的情况下也再无独立的可能。
一期一振很快就洞悉了自己的处境,但他不想放弃。
他愤恨:“所以从一开始。。。。。。人类果然虚伪。”
就像那个人一样。
强疮百孔的心仿佛再次被扎了一针,不明显,却也痛。
多么讽刺。
“要抓我,来吧。”他抽出腰间的太刀,一双血红色的眸子里满是凶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本事!”
冬树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
她静静地站在原来的位置,眼中突然出现几分悲伤与痛苦。
这种模样,一点也不像一期一振了。
温柔的兄长。。。。。。
用尽手段、用他人性命来换取一丝可能性的。。。。。。还是一期一振吗?
她无法断定。
夜晚对暗堕的太刀来说并没有限制,那一双猩红的眼睛赐予他强大的夜视能力。
而同样被完全展现的战力,正是暗堕付丧神令人头疼的原因之一。
一期一振动作迅疾如风,完全不像一振笨重的太刀。
逼近时冬树熟练地将灵力护盾展开。
一期一振望着眼前令人渴望的气息,心中却只有绝望,就像回到了那一天。
所有的弟弟,所有的同伴都变成了碎片。
而隐藏在最后自己,明明抓着最后的时机斩杀掉了那个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