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双方的矛盾愈演愈烈,几乎闹得难以收场。
这种紧要关头,小铃铛突兀地来寻她,也难怪花烬会有所顾虑。
冉青禾长舒了口气,回道:“算了,带我去见见她吧。”
她照顾他们,原本便是因着叶不尘的缘由,叶不尘一时心软想要普度众生,她却不想为自己徒增负累。
花烬轻笑着回道:“我便知道,你会如此。”
她素来都是嘴硬心软,即使面上一片冷然,心却是软得不行。
他来找她时,便猜到了。
若是不想管,大可连面都不见,找人将那小孩打了便是。
冉青禾回身关上院门,一向跟在她脚边的小东西此时正在榻上熟睡,她不欲打扰,随着花烬离了小院。
花烬一面走着,一面不动声色地给她灌输,青霄与凡人谷的矛盾如何如何,若是招惹,必定有数不尽的麻烦。
冉青禾一面听着,一面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个被叶不尘好好保存在储物袋中的木雕。
若是他尚在,也许又会经不住那些孩童的眼神,出手相助。
她正想得出神,忽地脚下一个趔趄,险些重重地磕在地上。
所幸花烬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只是,她的身子却忽地变得沉重,不受控制地坐在地上。
她大口喘着气,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网包裹了起来,传来一阵几乎要将心脏碾碎的痛感。
也是这突如其来的痛感,才使她一时失了平衡。
花烬脸上惯常的笑意立刻收敛,拧着眉头,一手揽住她,一手缓缓地为她输送着灵力。
“青禾,你怎么了?反噬还是受了什么暗伤?”
可她却难以回答,连嘴唇也是抖的,过分的疼痛使她吐不出半个字来。
她紧紧扒住他的衣襟,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胸前的皮肉划破。
疼……好疼……
她面上血色尽褪,连牙齿都在打颤,她用尽仅剩的一丝理智,开始回想自己是否是遭了谁的暗害。
可倏然间,疼痛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心口恢复了正常的心跳,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
这疼痛,来得也快,去也无踪。
她正坐在地上怔愣之际,一个雪白的团子却穿透夜色,朝她的身上扑了上来。
力道之大,连花烬都被撞退了半步。
原本的一只长臂大小的小兽倏地变幻成了足有两米高,隔开花烬,将她牢牢地团在怀里。
“你这木头……”
她还未震惊它竟能变幻形体,视线冷不丁地触及它的眼底,却是被吓了一跳。
那双琉璃色的兽瞳中,占有欲浓郁得几乎要漫溢出来,它低低地吼了两声,似乎是在责怪她趁它熟睡,抛下它离开。
冉青禾一时有些好笑,抬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撸撸它的脑袋,但眼下却只能触及它的下巴,象征性地挠了挠。
“好了,看你贪睡,没叫醒你而已,你一只灵兽,难不成还有起床气不成?”
花烬在一旁观了全程,无形中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只得问道:“青禾,你如今身体如何?”
灵兽横亘在两人中间,将他看向冉青禾的视线挡得一分不剩,只留下月色下透出的些许影子,让他还能确定冉青禾还在另一侧。
花烬:……
两人看不见对方,只能勉强隔着灵兽遥遥对话。
冉青禾道:“无妨,或许是近来修炼求,灵力反噬,我回去调息一番,应当就无妨了,正事紧要。”
她虽如此回复着,但心下仍对方才突如其来的绞心剧痛存疑。
木头在此时抬爪,推了推花烬的肩膀,似乎在示意什么。
花烬低头一看,衣襟正因为刚才的突状况而大敞着,领口被扯得变形,胸前偶有几道红痕,更显得暧昧异常。
花烬一时失笑,这灵兽怕不是成了精了,连这都要干涉。
察觉到木头的动作,冉青禾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扬声问道:“你的胸口,可还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