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禾果然心虚地别开眼:“抱歉我……我没有想到会将你伤的这么重。”
“我……”,她吐出一口气,欲言又止一番后,又将口头的话咽了下去。
楼听澜又道:“于我而言,在何处修行并无本质的区别,所以,你无需为我挂碍。”
他话说得平淡,但又避开了问题的关键。
关键是她必须时时刻刻围在他身边,不得稍离!
冉青禾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他过去的沉默寡言全是表象,内里根本是个偏执的疯子!
她妥协道:“从今天开始,你自己搬去隔壁那间空置的厢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意进出我的房间,更不准……再以任何方式接近我。”
“我要是出门,也会与你提前说,他日等你境界恢复,或者有其他办法可以解除这契约,我们便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他良久未答,就在冉青禾以为他会再次强硬拒绝后,他却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他应下了,声音有些哑,却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他站起身,连同桌上那件刺眼的红色小衣服和丁零当啷的铃铛项链,一齐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楼听澜离开后,屋内霎时静了下来。
冉青禾坐在床塌上,许久未动,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触碰他额间的温热触感。
忽地,一声声笃笃的敲窗声打破了她的静思,她抬手挥出一道灵力,支起窗子,窗外却是站着一只肥美的红毛鸡。
冉青禾有些不解,但还是默许它笨拙地飞了进来。
它的身子笨重异常,几乎要将整扇窗子挤满,才勉强飞了进来。尖嘴上叼着一道传声符,放在冉青禾手中,拍了拍翅膀像在示意什么。
冉青禾更是疑惑不解,她才入绯枫不久,相熟之人更是寥寥无几,但她还是依着红毛鸡的意思,往符里注入了一道灵力。
“青禾。”
符咒亮起,传来的却是宗主临戈的声音。
她倏然想起,花烬在仙舟上时,曾与她介绍过临戈的灵兽,是一只拥有上古血脉的火凤。
她瞥了瞥床边的红毛鸡:……
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应道:“掌门寻我有何要事?”
临戈笑道:“没什么,只是方才在处理宗务时忽然想起,宗内长老大多已经闭关,所以,想再择选几名,不知青禾你可有兴趣?”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青禾你最是合适,境界已是元婴后期,也符合长老遴选的资格……”
“只是……”
她唤的亲密,又以长老之位相诱,必然是有所图了。
冉青禾索性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是如何?”
临戈道:“只是你资历尚浅,历练不足,若是就此任长老之位,也会惹人非议。”
冉青禾道:“临掌门向来不是什么绕弯子的人,所以,有话可以直说。弟子承蒙掌门庇护,若是弟子能够办到,弟子必定尽心尽力。”
她话音刚落,房间内便出现了一人,还十分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青霄与凡人谷如今的情况,你可是明了?”
冉青禾道:“略知一二。”
临戈轻笑一声道:“你不必对我有所隐瞒,花烬与你走得近,你前些日子又在凡人谷那走了一遭,对如今的形势,想必知道的比我更加清楚。”
冉青禾略有些错愕地看她。
临戈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继续解释道:“若是对宗内情况一无所知,我怕是也没必要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我左思右想,这件事交由你来做最合适不过。”
冉青禾心中虽隐隐有了点猜测,但还是故作不知,略显疑惑地看向临戈。
临戈道:“凡人谷之事,千掌门的意思是,不仅要封断凡界悟道之路,更要在凡人谷中设下结界。”
她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冉青禾的反应。
见冉青禾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由也开始踟蹰自己是否找错了人。
“此事我断然不会应允,但回来后,却也是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冉青禾直接了当地戳穿道:“掌门不是不得解,而是有解却无法做,对吗?”
临戈低笑了声,手边抚摸着不知何时凑过来的玄凤脑袋,坦然承认道:“是。”
冉青禾道:“掌门所求之事,我可以替掌门做,但长老之位,我并无兴趣。”
临戈饶有趣味地哦了一声:“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