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不是觉得是假的,只是不在乎。
只是因为我自己也没有和他讲,所以出于尊重我的目的,他也只当不知道。
除了特殊情况。
那天就是他眼中的特殊情况。
宣衡替我撑伞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烧得有点意识模糊了,努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他身后停着的车。他看着我,微微皱着眉,看样子是不太高兴。
不过大概是我的样子太凄惨,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还是放轻了。
“烧得有点厉害。”他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直接去医院吧好不好?”
我晕晕乎乎的,但还是记得拒绝:“不要。”
我对医院一直有种潜意识的恐惧。
从前是因为老是因为打架进医院,那种消毒水味儿和忙碌的景象总是伴随着或这或那的疼痛。后来则是因为经历了外公的去世。
那是个爱说爱笑的小老头儿,远近闻名的花匠。
最后的时刻他形容枯槁,我伸出手握住他的,眼睁睁地看着旁边的仪器上他的心跳慢慢变成一条拉长得看不到尽头的直线。
我这么反抗,宣衡无意识地抿了一下唇。
在一起之后我现他是个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强的人,只是对外人不太表现。
他没有再和我争辩,而是搂着我把我带到了车里。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扭过头,那个驻唱果然还站在原地,神情讶异又微妙。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他喊:“看吧……我真的有男朋友,没骗你噢!”
然后被雪粒子糊了一脸。
宣衡走过来,把我的脑袋塞回去,警告似敲了敲车窗。
然后他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车子刚刚一直是启动的状态,门和窗都彻底关上之后温暖扑面而来,我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宣衡一边往前开,一边道:“刚刚那个是谁?”
我吸了吸鼻子:“同事。”
宣衡专心地看着路况。
因为下雪,他开得很慢很稳:“他今天跟你表白了?”
“那倒没有。”我老老实实地说,“他应该只是想跟我上床。”
这我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宣衡没说话。
一直到遇到红灯,踩了刹车停下来之后,他才道:“然后你跟他说你有男朋友了?”
我说:“啊。”
我心里是有点心虚的。
一为我没有把酒吧上班的事告诉他,二为这件事。
不过我心里也有小九九。
出轨是事故,但坚守底线却被恰好撞见这事就可以演变成小情趣。说起来听说烧了之后做起来会更舒服,我是不是可以……
我的脑子里咕噜噜,都是见不得光的龌龊思想。
然后我看着越来越陌生的路。
迟疑了五分钟,我道:“我们去哪儿?”
“你猜。”宣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