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下山游历,一不小心就撕了张价值百万两黄金的血榜悬赏令,又一不小心的真给她完成了任务,还被评上了血榜第一……唯一庆幸的是她当初没用自己的真名去揭令,不然这会估计要被人家子孙后代们满修行界追杀了。
东珠掷完了她又开始觉得无聊,眼见着天色渐晚,贺楼茵决定先睡上一觉,她跃上槐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树干上,打了个哈欠闭眼准备进入梦乡,可有个疑问却盘桓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还情,还情。
可她为什么会差别人一场情呢?
难道自己把别人始乱终弃了?
贺楼茵不记得自己这短暂的二十多年岁月里,有与谁展过露水情缘,只好揉了揉脸颊安慰自己,也许是上辈子欠下的情债吧。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气正好,阳光温暖。
春天的蜀黎山树木郁郁葱葱,漫山遍野的野花争先恐后绽放,贺楼茵闻着风中的花香,惬意地眯了眯眼。
如果此刻有个貌美郎君在怀就更好了。
咕噜噜叫了声的肚子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昨天忘记吃晚饭了,一睡醒后迟来的饥饿便一股脑涌上脑中,贺楼茵翻了一阵没从身上翻出吃的来,只好无奈揉了两把肚子,准备去山里摘着野果吃,可还没等她从树上跳下去,下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把东西交出来,可留你全尸。”
她循着声音望过去,为的黑衣人凶神恶煞,身后跟着的同伴们各个手提长剑,怒眉扬杀,看着也不是很好说话。
而另一位被围攻的青袍道者,衣袂翩翩,从背影看还挺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感觉。
她借由浓密的树叶隐匿身形,暗中打量着被黑衣人们围攻的青袍道者,依身形推测,应当是名男子,虽看不到正脸,但侧脸还挺好看的。
以及,这是她在此等了四天后,出现的第一个人。
会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位情缘吗?
贺楼茵自动忽略了那些满脸疤痕的杀手先生们,专心致志盯着青袍道者看,看一眼青袍道者,又看一眼手腕,可上面殊离花印记依旧黯淡。
贺楼茵困惑地眨了眨眼,难道不是这个人吗?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决定悄无声息地离开,可就在这时,被围攻的那名青袍道者突然转过身来,隔着浓密的树叶与她对望了一眼。
只那一眼,她忽然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声。
长得还怪好看的。
她决定先不走了。
树下两拨人依旧对峙着,贺楼茵淡淡扫了眼,决定等到貌美青年陷入生死垂危之际时,她再出手完成一场漂漂亮亮的美救英雄。
那名被围攻的青袍道者应该是个术士,虽然战力不是很强,但胜在道法造诣极高,在躲避攻击的同时还能精确操纵真元布下杀阵,几个杀阵布下,黑衣杀手们的数量骤减了一半。
领头的黑衣人没想到青袍道者在受了重伤后依旧能顽强抵抗,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他再也忍不了了,嘴角勾起反派的弧度,口中出嘲哳的声音:“以吾之血,引吾祖魂附我身。”
咒语念完,黑衣人漆黑的瞳孔瞬间变得污浊,身上散出源源不断的黑气。
是鬼咒术。
贺楼茵神色瞬间凝重了起来,也不知道这鬼道士请的他哪一辈的祖宗,周身真元瞬间暴涨,青袍道者被逼得接连后退,眼见着就快要退到断崖边,她抓准时机从树上一跃而下。
“下午好啊,各位杀手先生们。”
贺楼茵笑眯眯地朝他们打招呼,却没一人搭理她。
她疑惑:“嗨?看不见我吗?”
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他沉浸在同伴死亡的愤怒中,竟没察觉到这片林子里居然还藏了一个人。
不过没关系,一起杀了就行。
贺楼茵轻飘飘抽剑挡住黑衣人攻击的同时还不忘朝青袍道者投去一瞥,短暂目光交接后,贺楼茵的目光由好奇变为惊叹。
方才隔得远看不真切,此刻离得近了才现,这青袍道者有着一张堪称惊为天人的脸。
神仪明秀,朗眉疏目,不似人间客。
贺楼茵立刻就将还情一事抛之脑后了,她决定先跟这个貌美青年展一段关系。
但在这之前,她得先救下他。
黑衣人不敌贺楼茵,接连败退,怒声质问道:“南道真为何要干涉我们与北修真之间的恩怨?”
贺楼茵眨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双手合十,无辜说,“我素来喜欢行侠仗义。”
说着,也不再理会黑衣人的喋喋不休,直接凝出一道剑意将众人打飞。
黑衣人知晓今日难以取走青袍道者性命,并且再继续与贺楼茵打斗下去,恐怕自己也落不得好,遂朝着为数不多的同伴大喊一声:“走!”
远遁而逃时还不忘朝贺楼茵扔下威胁之言:“血榜悬赏十万两黄金买他的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护得住今天,可未必护得住明天。”
十万两黄金?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