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她同样好奇问:“那白鹤令认你为主后,生了什么?”
闻清衍答道:“无事生。”
只不过是无论他将白鹤令扔出多远,它都会自动回到他身边而已。
贺楼茵不禁摇头叹气,表情看起来颇为惋惜。
中看不中用。
还以为是什么能让她破生死境的好东西呢。
她重新捡起糖葫芦开始嚼,开始神游天外。
云舟在这座城池停靠完毕后重新起飞,就在离地的那一瞬间,贺楼茵突然睁圆了眼,一把扔掉吃了一半糖葫芦,跑到窗边开始,“呕——”
红带没系紧,被起飞时的空气乱流卷入万里青空,贺楼茵想伸手去捉,却因胃里翻涌不得不弯下腰干呕着,只能干瞪着眼任由带越飘越远。
闻清衍目光怔怔盯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会,他走上前,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给你。”
“什——秽——么——呕。”
“晕船药。”
贺楼茵脑袋晕乎乎的,抓起药瓶直接不管不顾往嘴里灌,药汁入口的一瞬间,姣好的五官都挤作一团。
也太苦了吧。
贺楼茵誓,她这辈子都不会踏上云舟半步!
晕船药生效后,贺楼茵终于清醒了些,她关上窗户,晃晃悠悠走到床边,正准备把自己砸进柔软的床铺中时,现房间中还有一个人。
闻清衍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安静的看着她。
贺楼茵揉了揉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闻清衍:“主人没说话,剑仆怎么敢走?”
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贺楼茵歪头盯着闻清衍,目光落到他身后木门上时,才想起来自己下的禁制没撤。
她撤掉禁制,摆手说:“主人现在话了,你可以走了。”
闻清衍转身就走,手刚放到门上,身后人又喊住他,紧接着一粒丹药抛落在他身上,顺着衣服滚落掌心。
“给你,治内伤的。”
贺楼茵朝他扬起下巴,“还不谢谢主人。”
“谢谢。”
但没有主人。
贺楼茵等了会,可门边上的人既没有吃药,也没有离开,他就抱臂站在光与影交错中,冷不丁问她:“跟你商量件事,能不能别再喊我闻闻了?”
闻闻,闻闻。
这样的称呼,总会让他不经意想起从前。
从前他们还欢好的时候。
第7章
关于称呼的问题,一直到云舟抵达天荒城,二人都没能能争论出个结果来。贺楼茵依旧笑嘻嘻时不时闻闻、闻闻的喊着,闻清衍则毫不客气的以贺贺回敬她,却换来她“你笑声好难听哦”的嘲讽。
于是闻清衍最终落败。
贺楼茵取得了这场称呼保卫战的胜利,迈着得意的步伐往天荒城中走去,走了两步后又倒退回闻清衍身边,胳膊肘捅了捅他,“天荒城城主家在哪?”
闻清衍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她:“你带了南山剑宗的印鉴吗?没有印鉴的话,我们大概率进不去城主府。”
贺楼茵问:“什么印鉴?”
闻清衍解释:“就是能证明你南山剑宗弟子身份的东西。”
贺楼茵疑惑:“我人就站在这里,还不能证明吗?”
闻清衍突然不想说话了,他无语至极的给她指了路。
正值春季,天荒城中同光大道两侧种植的垂丝海棠迎着春光盛开,微风一吹,粉色的花朵晃悠悠从枝头飘落,没一会儿就落了贺楼茵满身,她轻轻掸去肩头落花,又晃了晃脑袋将头上的花瓣甩掉。
闻清衍慢悠悠跟在她身后,听着硬底云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嗒嗒声,盯着她的乌上几朵顽强的海棠花呆,贺楼茵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回头不满的瞪他:“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闻清衍:“你又走错方向了。”
贺楼茵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哪里走错了,闻清衍已经快步走到她前方,“跟着我。”
嘁。
她在他背后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就你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