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又是犹豫,他将名谱摊开给贺楼茵看,“人满了……”
荒墟虽然很大,但本着公平竞争的理念,道宫给每队的人数都做了限制,只能七人。
贺楼茵视线扫过,不多不少,正好七人。
早知道先跟三师姐通个气了。
不过没关系,她依旧有办法。
片刻后,道者面露犹豫,小声道:“这不太好吧?”
“不够?”
贺楼茵又拿出几枚金叶子。
道者依旧犹豫。
贺楼茵再取出一枚东珠。
道者心一横,飞快将金叶子和东珠拢入袖中,把笔推给贺楼茵,同时眼神飘忽的打量周围。
贺楼茵直接拿起笔划去最下方两个不太熟悉的名字,将自己与闻清衍的名字添上。末了,她拍了拍道者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的。”
有了她的担保,道者这才稍稍放下心,从抽屉里拿出两枚木签递给他们,说道:“折花会期间可凭此木签自由出入道宫,遗失不补,道友记得小心保管。”
贺楼茵接过,道了声谢后便提步往外走。
闻清衍瞥了眼咧开嘴角小心藏匿金叶子的道者,又看了眼殿中悬挂着的道尊真迹:一身浩然气,两袖清风扬。心想在贺楼茵的影响下,腐败的气息迟早会污染掉整个北修真。
在这二人的身影走出大殿后,方才那位不过三十年华的道者,倏然摇身一变为鹤老道。
老道眉目慈祥,她摩挲着东珠,喃喃道:“南道真这一辈,果真是人才辈出啊,居然敢对道宫行贿。”
嘴上虽是如此说,面上却不见一点计较之色,反而竟有几分欣赏。
“都说世间天才如过江之鲫,可天才与天才之间,到底仍有不同啊。
“十二岁握剑即入道,十六岁时败尽南山剑宗众剑者,南道真誉其为七圣之下第一剑。
“可惜了,为何却不是生在我北修真呢?”
房梁上一只通体漆黑的墨鸦转了转眼珠子,竟是口吐人言:“我瞧那位闻家二公子也是个奇才,放着闻家的‘天工开物’不学,反而去当了个术士。”
“可偏生这半途入道的术士,竟成了大陆最年轻的八境命师,只差一步,便可窥天。”
若有北修真之人或南道真高层在此,便会认出这一人一鸦乃是北修真四通神之白虎通神与朱雀通神。
老道笑笑:“看来今年道战的魁将要花落南山了。”
墨鸦反驳道:“我倒是觉得知守观的徐临渊亦有夺魁之望……”
一人一鸦在道殿内开始讨论起今年的魁究竟会花落谁家。
讨论了半天依旧没讨论出结果。
老道遂说:“去摘星楼赌一局?”
墨鸦道:“走!”
……
摘星楼。
今日来了一位有钱人。
朱楼主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贺楼茵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上,当下语都快了几分。他一边介绍,一边飞快拨动算盘,“……目前知守斋徐临渊的赔率是一赔三余七,剑门楼宋观风的赔率为一赔十五……”忽得拨动算盘的手一顿,朱楼主小心看了贺楼茵一眼,说道,“贺楼道友,你的赔率是一赔两余六。”
贺楼茵不解皱眉:“为何我的赔率也如此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