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贺楼茵答应了,她将自己的棋篓与道宫宫主的调换了一下,“这次让你先。”
道宫宫主捻起一枚黑子,慎之又慎的放在了右手边的星位。
贺楼茵扫了眼,落在了自己左手边的星位。
道宫宫主捻起一子落在她的白子旁边。
贺楼茵捻起一子落在他右手边那白子的旁边。
如此反复几次,温酒忍不住了:“你到底会不会下棋?”
贺楼茵“啧”了声,不满道:“你棋品怎么这么差?”
温酒闭了闭眼,他心中不免怀疑,将大陆的希望寄托在这个人身上,真的靠谱吗?
见他迟迟不落子,贺楼茵催促,“快下啊。”
温酒认命了,他跟她玩起了对称游戏。
很快,棋盘便只剩下最后一处天元位。
温酒捻起最后一枚黑子,落了上去。
“你没有子了,”他如释重负说,“你输了。”
贺楼茵摇头,“不,我还有一子。”
她拿出那枚存着魔源的元珠,轻轻放置在了天元位的黑子上。
天地忽然归于寂静。
山间的风不再吹了,青空中的云也不再动了,就连路过的鸟儿也停下了翅膀的扇动。
贺楼茵沉静望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快要行将就木的老人,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许久后,他说:“你赢了。”
“那就按我的计划来。”贺楼茵说完,朝青崖山中挥出一道剑意。
风重新鼓动,云海翻涌出万丈霞光,飞鸟一时没反应过来砸向地面,被一阵风托起,它借着这道风振翅直入万丈青空。
贺楼茵转身离开,走出两步回头,盯着温酒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的母亲不是叛道者。
“她只是选择了她自己的‘道’。
“与我们不同的‘道’。
“但殊途却未必不能同归。”
……
苏长明离开后,闻清衍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将脸埋入袖中,肩膀细细颤抖着。
春生剑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族为什么突然抖。
是很冷吗?
它飘了出来,戳了戳青年的髻。
青年不理它。
春生剑又碰了碰他后颈。
青年身体抖了一下,茫然从衣袖中抬起头来。
春生剑飘到它面前,打量着面前青年。
他的眼睛里怎么有那么多水?
这就是主人经常说的“哭”吗?
他为什么要哭呀?
他的眼泪挂在睫毛上好像珍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