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弯下腰去,手指挑起少年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看她。
少年的目光一片炙热,眼睫轻颤时像蝴蝶振翅,“可以吗?”
贺楼茵盯着他薄红的唇看了片刻,摁息腰间一直闪烁不休的玉符,俯身咬住少年水润的唇珠,手掌顺势扯松他衣襟,在他胸口掐了一把,身下人身躯都了一下,试图往后缩起,却又被她下一把捞回。
这个吻结束时,少年上半身的衣服已垂至臂弯。
她起身离开,他独自坐在院中等她。
他怔怔想着,她这次为什么没有替他理好衣服呢。
四月中旬,月圆后的第三天,她如约而至,裹挟一身寒露。
闻清衍看着她因水汽凝结成一团的头,思索了一下去房中拿了张干净毛巾,动作轻柔地擦完她的湿后,又替她重新梳好了辫。
“这是计算出的结果。”
他将写着结果的纸条递给她,依旧没问她要去做什么。
贺楼茵将纸条塞入怀中,又拿出一张新的给他,“这张也算一下哦,闻闻。”
“嗯。”闻清衍收起纸条,“你下一次什么时候来呢?”
贺楼茵抓着辫子甩来甩去,托着腮想了会说:“应该要到六月,石榴花开的时候吧。”
她这次离开得有点久。闻清衍心想。
但他却无法使她为他长久驻足。
“那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做石榴味的汤圆。”他握着她手,声音闷闷。
贺楼茵听完笑了起来,“哪里有人六月吃汤圆的。”
“那你想吃什么?”
“……凉糕吧?”
“好。”
她再一次离开了,走的时候依旧将他按在墙上亲吻过一遍,这次她有替他拢好凌乱的衣襟。
六月末,暴雨天。
闻清衍倚在门板上,望着如瀑的雨丝呆。
这是六月的最后一天了,她怎么还没来。
她还会来吗?
不,她一定会来的。
他捏住那张写着计算结果的纸,像是捏住了她不会失约的承诺。
雨越下越大,雨水汇聚成股顺着屋檐淌下,没一会小院中的青石板路就被淹没。
闻清衍看了一会,回屋内拿了把油纸伞,撑着伞出了门。
雨这么大,她又向来不太识得路,万一迷路了走错方向怎么办。
得去接她。
他刚推开门,便与迎面匆匆而来的年轻姑娘撞开满怀。
贺楼茵揉了揉被撞的痛的额头,用力踩了他一脚,没好气说:“你干嘛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