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此珍贵的第一次我就荣幸地收下了。”
真树转过脸,对今天看起来也不知道是精神不错还是异常的男子说道:“今天很主动嘛。”
“良禽择木而栖,毕竟优秀的树干也是要争抢的。”他笑了笑,邀约道,“横滨的夜景很美,真树想陪我共同欣赏吗?”
千叶真树把两只猫艰难地挨个从身上摘下,塞进猫箱中。
两人牵手走向露台,默契反身把拎着猫箱和背包跟过来的中也酱推出了门外。
这里同上次光秃秃的场景不一样,布置的浪漫且雅致。
茵茵的绿植,精致的彩灯,舒适的座椅以及恰到好处的香薰。所有的一切显得露台的最前方的边缘更为突兀。
一路步行至那个危险、没有遮挡的边缘。
呜咽的风声堵住了一切的疑问。
真树调整了一下双方的站位,将太宰挡在身后。即使在凛冽的寒冬,她也不需要过分的保暖,更别提只是秋季的屋顶。
狂风把她的衣角高高抛起,不愿轻易撒手。
舒适的棉质外套时不时刮在太宰被牵住的手背上,像是一只试图啄食的海鸥,渐渐蚕食他的皮肤。
相对滚烫的手指落在他的脸上,慢慢下滑至颈间,将围巾转了几圈再牢牢系紧,又继续把大衣纽扣一对一扣上。
围巾和大衣像是要把他的灵魂束缚在这里。
他想要低头检查一下,头竟然都低不下去。
他的身体被掰着换了个方向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身后恼人的秋风,又有她挡在后面,好像一切风平浪静。
最后,女性不太着调的声音压过了最后的风声,“嫌不太好看?”
不用被注视,太宰治面无表情,但喑哑的声音依然带了几丝笑意,“怎么会,就是这样看不到更加完美的夜景了。”
除了这个缺口外,其余的地方设有非常安全的护栏和拦网。虽然并不影响观赏,但终究不太一样。
从这个角度看去,一小半星星点点的灯光被分割开。
顽固的风绕过真树的身体偷袭他的袖口和裤脚。
真树从背后伸手将最后的缝隙堵住,环抱住太宰的身体,将他的手一同困住。
像是将渔网拉下深海的网坠。
又像是裹住久行之人的棉被。
“已经很完美了。”
扑通、扑通、扑通的是什么?
全部,可笑又虚假。
“不问我些什么吗?”
“我确实有一个问题。”真树用一种他不理解的、像是对小孩子的语气回应,“你为什么总是想让我问你问题?”
太宰治许久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以这样看似亲密无间的姿势僵持着。
她拍了拍这个比自己小很多,但肩上的担子却异常大的男子蓬松的黑,没有打破这片难得的平静。
这个小鬼眼尖嘴毒的,还是不说话比较可爱。
明明想搞个短暂的姐弟恋,现在快搞成人鬼情未了了。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小鬼的嘴巴闭起来果然是很难的事情。
“嗯。”她吸了一口飞舞的梢,随意地应付。
喑哑的声音似乎随时就会消散,“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吗?”
砰——
露台的防窥玻璃门突然炸裂。
门后的中原中也同正对着的真树一起瞪大了眼睛。
在他身后,几名服务生冷静地上前处理残局。
“你们、”他在一片混乱中拽着手中不停震动的背包和航空箱,结结巴巴道,“我、刚刚什么都没听见!饭菜上了,我这就去吃。”
“真树。”乖顺得仿佛被洗脑的领说,“你应该很饿了,我们也一起去吧。”
解开围脖,他主动牵起对方僵硬的双手,在前面拉着她朝座位走去。
真树的大脑瞬间紧张起来。
因为昨天晚上没吃饱,所以她今天带着猫跑去吃饱了才回来的。
她坐到放了一盘猪肘的座位前,看着从对面推过来的金枪鱼塔,咽了一下口水,若无其事道:“是要我帮你切开吗?”
太宰安排服务生送来四个外带餐盒,体贴地说:“按照你喜欢的方式进餐就行。”
“啊,是吗?”真树硬着头皮接下来,刚要像昨晚一样把他的前菜和自己的猪肘一起切分,就感到一股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