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颤颤巍巍地翻出通讯录,还没等按下拨出键,铃声又响起了。
「松田阵平」。
虽然确实是她想找的人,但真树对接电话真的有阴影了,手迟迟没有落下。
铃声在车内回响,有点刺耳的唐突。
“不接吗?”诸伏问道。
真树浑身一抖,恰巧碰到了接听。
用耳朵堵住听筒,她怕松田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让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刚刚的混乱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喂?”
但是对面竟然也没有说话。
看似两个人的通话,实则是三个人在沉默。
可能是拨错了?
她刚要挂断再拨过去,松田突然开口了,声音像是被勒住了一般,“你还好吗?”
“挺好。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她狐疑道,“不会在上厕所吧,如果是的话我就先挂断了,我对会拉屎的男人应激。”
“你说话就不会靠谱一点吗,我在吃饭。今天在看守所和监狱之间来回跑,刚刚闲下来。”
话音刚落,听筒中就传来咀嚼声。
“谢谢你给我解释一下哈,要不我以为你开吃了。”电话里喷饭声接着咳嗽声,她挠了挠头,也不能光自己被梗吧,“我现在在回米花的路上,你有信心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终于止住了。
对方无视了真树的话题,声音沉淀下来,像贮藏了多年的陈酒静谧自持,“自然。那个犯人当初放了两个炸弹,我见识过他的本领。你呢,出差提前结束了?”
“哦,那倒没有,我回去住院。”随着信息越来越多,真树更加放心,“我去洗澡了,拜拜。”
“喂——你¥%#¥a”
余光中女性冷酷地开启了飞行模式。
依旧没有过问其他人的事情,诸伏景光的声音好像天空中的彩霞,柔软又悠扬地问道:“之前每次聊天时,前辈说洗澡不会也是想要挂断电话吧?”
“呵呵。”真树干笑了两声。
虽然她并不畏惧承认事实,但是人家手里握着方向盘,这玩意可是实权。
诸伏并没有逼迫她回答,转而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前辈,这次等你出院后,我们一起住吧?”
“?”
诸伏景光将她送到了医院就接到了临时任务离开了。
换了个医院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哦还是有的。
米花中央医院的洗澡间配有洗头椅,可以躺着让护工帮忙洗。
虽然舍不得花钱,但是真树实在担心头部的生态环境过于复杂,还是在转天预约了公共浴室。
吃过午饭后,千叶真树侧躺在病床上,悲伤地回复完大小姐的邮件,了个绝望的ins。
上午清爽地洗完澡,她自信地拿出行李箱里的记账本,梳理了一下这短时间沉浸在男色中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