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迸出浓郁的生机。
这条巷中所有的树不停地同时生长,交叉编织在一起,最后融合成一个完整的牢笼。
它的外表像童话故事中的树屋。
但跟美好的外在和昌盛的名字不同,内里阴森可怖,空气中腐烂和腥臭的味道混杂。
不仅没有一丝光亮,阴影里存在未知的东西蠢蠢欲动,甚至还有像是咀嚼骨头一般的动静嘎吱作响。
它禁锢了巷内的一切活物。
包括蚂蚁,寒蝉,路过的野猫,以及遍地的活人。
“啊啊啊啊啊啊!”那个侍应生眼前忽然出现了这等庞然大物,再也受不了刺激,不停地抽搐尖叫。
这、这跟不可能是人类所能创造的!
他到底在跟什么东西作对?
鬼神?
只有鬼神!
然而,不知何时缠身而上的树根早就将他牢牢地捆住,连抽搐都无法自由。
这种极端的行为却没得到千叶真树的一丝注意。
编织而成的堡垒扣住一人一猫。
罩内,她的脸色迅地衰败下去,喘息着躺在地上,将小臂啃噬得干干净净。
身上的伤口长出零零星星的嫩芽,虽然没有再继续长大,却也止住了喷涌的血液。
可尽管如此,她仍然以肉眼可见的度干瘪了下去。
破碎却饱满的面孔起了褶皱,乌黑的长爬上白霜,衣衫宽大的盖在骨架一般的身上。
与此同时,无数枝条自血中生长,目标明确地钻入卡卡西的体内——甲缝、裂开的皮肉、打开的毛孔中。
那些看似寻常的枝条欢欣地扭动着,逐渐分节、变形、褪色。
在令人战栗的黏腻声中,白猫表皮的皮肤不断愈合又撕破,不时有裹着血肉的树枝顶出伤口。
直到一根状似脊骨的枝干带着血块探出他的口腔,犹如湿纸被吹破的一声才从猫咪的鼻孔中传来。
自一片漆黑中,被触手般扭结的树枝拉回,卡卡西又被刺耳的尖叫声唤醒。
吃力地撑起眼皮,他却看到血泊中不停试图吞食自我的暮年女性。
她全身血淋淋,明显没有意识。原本清亮的琥珀浑浊不堪,用摇摇欲坠的牙齿机械行地啃咬。
牙齿交错的缝隙间,舌根俨然有一块芽的伤口,让他明了口中的腥甜从何而来。
右侧的小臂露出森森白骨,挂着血迹和肉丝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都比不上身下那滩血液来得触目惊心。
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卡卡西此刻的心情。
或者说,即便是他也无暇顾及自己的心情。
头脑一片空白中,他只能任由身体自行动作。
猫爪子伸出指甲,抓挠着缠绕满身的枝叶。
这些看起来额外危险的骨枝,却被面条似的猫轻易挥开了一部分,剩□□内的还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