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怎么做?」
「我不想当社畜。」
……
「我其实还蛮想当社畜的。」
不用七步,我刚迈出毁灭令使的第一步,迎来人生的转折点,就想要退回那条前往庇尔波因特的路上。
纳努克的形象是一位褐肤金眸的男子,面部表情配合祂的命途概念,近乎是此生与笑容绝缘。
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这种形态的星神会为对令使的一次擢升,而惊扰整个宇宙。
我是没想到的人之一。
我在前往庇尔波因特的路上跳下,奔赴毁灭的怀抱,最初只是因为看看阿哈的选择靠不靠谱,以及我本人真的不想重新回味社畜生涯。
毁灭的纳努克,恰好没有放弃让我成为令使的想法。
我们短暂的双向奔赴,让毁灭的力量冲击整个宇宙,那看着不像是一位绝灭大君的产生,而是一位星神宣告自己的来临。
人生没有那么多观众,架不住纳努克会给我找,会让整个宇宙都见证此刻。
我捂着脸,绝望的选择了前同事波尔卡·卡卡目的做法,一瞬间从因果上湮灭了所有关于我的记录。
「想开点,至少准备赶来为你庆贺的只有原始博士,纳努克只是宣告了一位绝灭大君的诞生,而不是让全宇宙见证一场列神之战。」
它顿了顿,「丰饶原本会有动作,只是那些与命运相关的星神们锁住了祂前来的可能性。」
我希望如此。
但命运告诉我“这样的绝望还有吗?有的有的,管够”。
那分明是一个好的开始,我成为毁灭令使的当天,第二个副本就此诞生,是「毁灭降临之刻」。
触的目标明显是我面前的毁灭星神。
那命运实在是相当直白,直白到我可以做许多准备工作,比如通读毁灭纳努克作为人时的故乡亚德丽芬的历史。
「我感觉会触碰更大的不幸。」
亚德丽芬如果作为我副本的降临地点,那么我无疑是不幸的,宇宙的一切灾祸都曾汹涌的奔向它,让它孕育出宇宙的负创神(纳努克)。
「你的身份是亚德丽芬本土居民,那种不幸的预感,是真的。」
寰宇蝗灾、第一次帝皇战争、第二次帝皇战争、边星贸易战争……灾厄挨个排列,即将成为我将经历的事件。
比成为亚德丽芬本土居民更加不幸的事是,系统在我完全降临之时,声音急切的:「小心,你骰出了五■连■大■失■败……」
我栽入母亲的羊水。
等待作为人的一次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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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话可说,骰娘的剧本从不按部就班,公司的剧情不在这里。
扔出来五连大失败后,我问骰娘:你是受到翁法罗斯剧情的启了吗?
骰娘选中了“是”。
哈哈哈,[小丑]
别说去翁法罗斯捞人了,五连大失败我感觉都能整出来跟白厄感同身受之人了。
成为绝灭大君,是都要不幸是吗?
第3o章
亚德丽芬曾经是一个美好的星球,我的母亲丝特拉描绘过那种场景。不过我记性不太好,只记得她说过那时天上的繁星不是无机生命闪烁电流的眼睛。
是很久远的事情吗?
记不太清,但那时我还有妈妈。
有妈妈在亚德丽芬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妈妈还能够正常的表达自己的情绪没有碰上无机生命体的一次暴动,更是幸运中的幸运。
她爱我比这其上的一切都要奇迹。
因为我本身是无人相信的孩子,在智械与人的战争中诞生的异物,她从未停止过想要理解我的举动,却从不能真正的理解我。
“你是有机生命里诞生的无机生命。”
“是异常。”
某位无机生命分析过我身上的特质,客观的指出我生为人的缺陷:无伦理观念、情感匮乏、感知迟钝……
作为人,我的情感缺陷让我不能被人认作是人;作为无机生命,我的身躯是人的血肉构成,我的运算能力即使抛却情感的束缚也不能追上智械生命。
它几度敲碎我的躯壳,试图释放被封存在其中的无机生命的灵魂。很遗憾的是,所有观测结果都在告诉它,冰冷的器械下,我的心脏以人的方式在跳动,我的生命运转形式是人而非无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