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你在翁法罗斯准备吃巡猎代餐?」
「额,你要不看看我的道德再说话,人渣吃代餐不正常吗?」
「抱歉。」系统的道歉不太走心,「忘了你有道德才是不常见的事,还是巡猎给的错觉。」
我想起巡猎的时刻可以说是不合时宜,人在翁法罗斯上周目已经玩疯,本以为外界的纷纷扰扰都与我无关,结果临到头被系统扣了一个吃巡猎代餐的帽子。
我觉得我很冤。
我跟尼卡多利玩的时候都没想起来还有巡猎这回事。
「那你就当巡猎突然想起你,被动触了你的预感,别忘了祂曾经给你的命定死因。」
「你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我开玩笑。
「是真的,祂想到你,你才会想起祂。」
我表情扭曲了一下,想起亚德丽芬副本里被命定死因钉死的经历,整个人都幻痛了一下。
自灭者五感出问题都止不住死前的汗毛倒立。
「要不,祂别想了,我现在都无法直视尼卡多利。」
「你现在无法直视的人多着呢,卡厄斯兰那可以是纳努克代餐,欧洛尼斯可以是浮黎代餐,阿那克萨戈拉斯可以是博识尊代餐……翁法罗斯大舞台,代餐应有尽有。」
「……」
「不过尼卡多利比巡猎本神待遇要好很多。你跟巡猎的岚,那可真是,一年都见不了一面,见面不是死别就是祂得成为你生命的终结者,好好的星神,现在对见到你这件事都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你在开玩笑吗?」我认真地询问。
系统正色道:「我不是在开玩笑。祂命途概念上的冷酷无法覆盖祂射向你的那一箭,即便那是为了拯救,祂仍旧为此而后悔。」
「后悔?」
「后悔祂无法给予你无痛的死亡,后悔祂迟的那一步,或者说是迟的很多步。你在亚德丽芬……毫无意识下,过高的求生欲让你挣扎得有些惨烈。目前看起来,已经给两位星神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它随后用平静的声调吐出一句:「是四个:巡猎、毁灭、智识和终末。至于开拓,因为已经陨落,我无法判定祂是否是终身阴影,但祂的确是到死都没办法忘记你,甚至因你而死。」
「谢谢你系统,你让我知道我这个绝灭大君比想象中的更加合格。」
我自己感受还好,无非是被五连大失败气笑了,没想到旁观星神比我自己还应激。巡猎是不敢主动见我,毁灭是想要时刻注视我,那么智识和终末呢?
我问:「智识和终末是怎么样的阴影?」
「你要不要猜猜看,铁墓演算出来的翁法罗斯为什么有点像亚德丽芬,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被现?自始至终,铁墓都没有被博识尊放弃,它对博识尊的怨憎——是博识尊对自己的怨憎。」
「那不仅是巧合,不仅是毁灭的注视所导致。」
关于翁法罗斯,在命运的视角,有一个必然的结尾:那就是无论来到这里的是憎恨智识的来古士,还是随便什么人,就算爬过来的是一只无智的虫子,都不会动摇憎恨智识的铁墓破壳而出。
意图破坏它的,不能破坏。
意图擢升它的,不能提前。
「唯一可以改变翁法罗斯结局的,在博识尊的测算下,只有你。」
系统的语气有些古怪,你的表情也很古怪,那种翁法罗斯逐渐亚德丽芬化的既视感本来就很强。你以为你会是翁法罗斯的命运,没想到博识尊也这么认为,祂甚至锁死了翁法罗斯的所有未来。
「你对铁墓说它卡99。9%很久的那一刻,它的进度才跃升到99。9%,然而,它自己都以为它确实卡了很久99。9%。」
「副本的命运余波,真恐怖啊。」
「所以你说的没错,星神之下,皆为虫豸。如果只有毁灭,翁法罗斯尚且有一线生机,但在博识尊选择了铁墓的情况下,翁法罗斯里不存在希望,所有的希望都只是为了破灭时出现的对智识根深蒂固的憎恨。」
「毁灭毁灭的绝灭大君根本不可能出现?」
「祂会在卡厄斯兰那最接近它的那一刻告知他真相,让他徒然燃烧了三千万世的愤怒,成为铁墓的燃料。」
「唯有你,只有你,才是多重锁定下,翁法罗斯唯一的黎明。」
这跟翁法罗斯没救了有区别吗?
我在永夜的悬峰城里,无声的尖叫了一下,对着翁法罗斯爱与绝望的地狱绘图。
纳努克在博识尊面前都显得像个人,但我早该知道的,智识就不是人能走的路,博识尊这个命途之主魔怔起来当然是一节更比六节强。
「仙舟要不给遍智天君换个名字吧,不如叫祂缚命祸祖好了。什么翁法罗斯的黎明就是永夜的轮回啊,什么铁墓诞生是必然啊,祂对自己的恨意这么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