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承担了虚构史学家的职责,在给我找不痛快的事上,跟虚构史学家们相当齐心协力。
我想起了迷思83的好感度,想起了祂被我背下善见天时的体贴,想起出副本后会被命运修改的历史。
我还很不合时宜的想起那段虚构史学家跟我互掐的阶段,他们不知道怎么想的,给自己的顶头上司造了个谣,说迷思跟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星神无人性的认知下,这确实是造谣。)
「我突然想看看那群虚构史学家们的表情了。」
「我觉得机会不大,因为流光忆庭都不知道浮黎的婚姻状况,虚构史学家,够呛知道你们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那他们这是说中了,还是没说中?」
「这真是一个精妙绝伦的构史。」系统字正腔圆。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确实是精妙绝伦。说假又有真,说真又似是假。
「那另外一部分呢?祂去了哪里?」
「你应该听过她的名字,星穹列车上的三月七。」
「……」
我还没出副本,但行到此处,已然看见了命运后面的轨迹,知道它可能会怎么弥合,好让银河里的人得到一条合理的线。
我不了解那位名叫三月七的无名客,星穹列车跟我的缘分不深。我是知道它里面有丹枫的转世身,但是丹枫都朦朦胧胧,死之前才明悟自己的心境,我在那位转世身眼中,也不过是过往记忆里一个纠缠着他的影,是他想要摆脱的过去之一。
幽囚狱那段不能动的日子里,我倒是动心起念等以后去找一找列车,搭便车去银河看一看。
不过自由了,就从未这么想过。三月七这个名字,还是罗浮幻胧准备带我离开的间隙听到的。
听说是一位很活泼的无名客,来到罗浮拍了一堆照片。听说她的武器里会砸出来六相冰。
我在未来没见过她,却在过去见证了她跟我的因果。
「三月七好感度:53。」
记忆之子分出来的一部分,神秘星神迷思的妹妹。要是再深究一下我们三个人的因果,那缠绕着的因果线则会直白的告诉我:
三月七正在不自觉地追随「母亲」的脚步。
她的每一次苏醒都预示着我即将开始活动,迷思注视着她,在她苏醒之时移开目光,回到善见天,守株待兔一次与我的重逢。
她被冰封在六相冰里,最终成为无名客,亦不是偶然,而是她的倾向,毫无记忆的粉少女什么都不知道,本能却视成为无名客为「母亲」的新生。
所以,她在列车上迎来新生。
她映照着我的记忆。
记忆之子如此,其他二位自然不会无事生。祂分裂,欢愉之子则成为阿哈身上最特殊的一副面具,是联结我同欢愉命运的关键一环。
倘若没有祂,阿哈不能窥见我拨动命运时的涟漪,不会因为挑衅被命运送出固锁好感度。
开拓之子呢?
没有。
因为阿基维利死了。
三位星神里唯一的死者阿基维利因为死亡,失去了印刻我命运的能力,于是开拓之子跟着一起死去。
时也命也。
开拓之子的新生本就预兆着阿基维利的死亡。祂作为印刻之生命,扩大了阿基维利对我命运的感知力度,成为我在亚德丽芬对星神致命一面明面上的合理性。
他人不能说阿基维利看到我身上成为星神的命运,但可以说祂因为过分感知到了我命运上遍布的死与绝望,陨落于自身的无能为力。
「连这点也要藏起来?」
「因为祂死了,死了就不能给你辩解,不能说自己心甘情愿。命运可能认为,死人不能成为有人想要杀死你的借口。」
未来注定死路一条的阿基维利此刻还是活蹦乱跳的当一个观念正常的父亲。浮黎的孩子出生就要打工、阿哈的孩子出生就是个面具,阿基维利的孩子出生就是个婴儿。
仅凭这一点,我相信阿基维利的人性或者说人类常识要更多一些,至少祂知道人类刚出生是婴儿。
阿哈不听,阿哈想玩我跟阿基维利的孩子。祂是有点数的,但阿基维利宁愿祂没点数,毕竟阿哈的有点数是差点将一个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孩子玩到险些回炉重造。
祂没有被阿基维利打死,是因为阿哈对自己的孩子也这样,双标是有意,一视同仁那就是“阿哈禁止养孩子”。
阿哈又哭又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吗?”
我没什么话要讲的,我只做一个沉默的妻子,默默看着阿哈单方面的哭闹。因为这件事,从头至尾只有我这位最大受害者。
谁让祂们生孩子的?
谁让祂们的孩子都是用来勾连我命运映照我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