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付丞雪在空隙中开口,却被吞下所有颤抖的尾音。双腿发软只能依托在宫戚身上,软弱无力地等待亲吻结束。
恢复呼吸还不到片刻,付丞雪伸出无力的手推拒,宫戚却再次压上。
“再来一次。”
付丞雪坚定拒绝:“你难道没发现,你浑身发烫,就像得了高烧一样。”
“……我不知道高烧有多可怕。”宫戚强势地压下身子,摸上付丞雪像炸毛的动物一样弓起的脊背,底下头颅盯视付丞雪的眼睛,“我只发现,如果不能继续,我一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宫戚说得平静而认真,就像袒述一件既定的事实。
“我不想吓着你。”
这时突然横插入一个声音——
“那你是想有多过分?!”
砰!
碎裂声划破空荡的走廊——是拎着的礼物摔到地上。
付丞雪抬头,就看见站在电梯外的李律。
许久未见的李律更加高挑,却还是那么瘦,穿着灰色的休闲服装。灯光在少年身后,眉骨的阴影笼罩双眼,往日里淡漠的眼神因为错落的光影变得莫测如渊,嘴角挽起的弧度仿若含笑,可意味却有点刺骨,如蛰伏的凶芒,原形毕露!
付丞雪这才发现电梯已停滞许久。
李律缓缓收回手指,约莫是等了许久不见付丞雪回来,正打算离开按下电梯,却发现里面特殊的状况,也不知看了多久。
宫戚视若无睹,再次吻上付丞雪,还未伸进舌头就被再次推开,奇怪问道:
“你不喜欢?”
“没人喜欢当众表演。”付丞雪扯扯嘴角,心不在焉地说着。
李律退后几步让来出口,灯光照亮温润佛性的脸,卷曲的头发下眉眼静如止水,好像方才的凶相只是错觉。
宫戚盯着付丞雪看了片刻,起身退后两步,皱起眉,“好吧。”
李律的目光澄澈到能照亮世间一切污秽,宫戚可以置若枉闻,付丞雪却不能不在乎,对宫戚道:
“你先回去。”
付丞雪出了电梯,门缓缓合住。
宫戚透过缝隙能看到付丞雪因紧张而颤抖的手,睫毛忽闪忽闪眨个不停,脸色微白……惹人怜爱的样子。
在即将合起的最后一线,宫戚看到付丞雪突然失态地跑过去抱住那个陌生的少年,用一种仿若可以交托生命的力度,紧紧拥住,少年似乎想要挣开,电梯外响起付丞雪不可抑止的啜泣声,让少年推拒的手停滞空中,缓缓垂落在付丞雪肩头,垂下的视线隐藏着深深的无奈,与怜爱。
怜爱?
怜惜背后,当然是爱了……
电梯终于全然关闭,视线里不再有那对让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相拥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