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朝堂尤其户部这种衙门,那就是嫩的不能再嫩的生瓜蛋子。
田税这种东西即使找两个师傅给他讲,等他能够提出自己的想法来,少说也要两三个月。
何况到户部叫他自己观政,他能观出个鬼啊!
老四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是放任还是推波助澜,是心里向着老大老八他们还是自己心里也有些想法。
那些是是非非……胤礽已无心去计较。
他叫胤禛过来只有一个目的,告诉他,老四,动到孩子身上,是你过分了。
只此一句警告就足够,弘皙的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和凌普的脑袋比起来,一封折子确实只是小事了。
胤禛临走一躬身行了一个礼,给储君行礼有什么好丢人的,可这次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张脸皮都被撕下来的痛。
胤礽摆摆手,甚至无心去看他的背影。
他甚至还有心思轻笑一声,早已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有所预料。
“凌普怕是要被弹劾了,弘皙也会被波及,然后”
然后就看康熙的心思如何了,但是可以肯定,在尘埃落定之前,太子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他得给自己手下的奴才展现出来一个信号,他还是那个太子爷,是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太子爷,谁也别想轻易动他手下的人,即使是皇帝。
如同胤礽预料的那般,凌普及其亲密的党羽都被朝堂上的官员弹劾,其中不乏富察马齐这种重臣。
也是那一日,胤礽拒绝了胤祈伸出的手,他不想看到这个弟弟眼里的担忧和急切,他也不需要。
胤祈又能帮什么呢,他作为手握兵权的将军,若是明晃晃的站在一边,那就别想要他手里那点兵了。
这个道理胤祈可以想不到,但是胤礽必须能想到的。
时间过的飞快,在太子的默许下,太子党人纷纷出来维护弘皙,同时努力保住凌普的小命。
可是越是如此,康熙其更加感受到威胁,太子的人太多了,多到他怀疑他的命令能否顺利通行。
以至于半个月后,便有刑部做出的裁决,凌普处死。
而康熙加了两个字,即刻。
甚至不必等到秋审和大审,凌普连牢饭都不必吃,可以直接去死了。
康熙五十年五月十七,口谕下达的这日。
胤礽知道他该做什么,他应该去乾清宫门前跪求皇阿玛放过凌普。
凌普是贪官吗?当然是。
他买官卖官,截留贡品,收商人贿赂然后点他们为内务府的供应商。
可他该死吗?
胤礽私心里认为不该,倒不是他罪不至死,而是比凌普过分百倍的人还活着,他怎么非得即可去死呢。
那些侵占百姓田地,放马驱赶百姓的人岂不是更该死,那些贪污了赈灾银两、用劣质材料修建河堤的贪官庸官岂不是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