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怎么这个时间打给我。”纪婉此时正在看一个新的病例,毕竟心理医生做到她这个名气也多少有些忙的。
“纪婉,我睡不着。”
“哦?怎么?江医生今晚夜班?”
“不是,她出差了,要一个月才回来。”
“怪不得,你是想她想到睡不着还是又失眠了?”
纪婉总觉得夏郁安在电话里的情绪有些低落,她希望是自己的错觉,毕竟夏郁安的情况在这一两年已经好了许多,如果再恶化,可不知道会严重到什么地步。
“不是的,我只是……纪婉,这些话我藏了很久,可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夏郁安躺在床上,忍不住把身体蜷缩起来。想到江浔依,她最先感觉到的永远都是甜蜜,可甜味散去之后,就是浓浓的苦涩。
“安,你该知道,对于心理医生来说,患者最不该做的事就是隐瞒。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不想你的身体再出什么问题,尤其是心理。”纪婉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她合上电脑,坐到沙发上打开夏郁安的病例,低头快速扫了一遍。
“纪婉,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很怕,我怕阿浔有一天会离开我,怕现在的一切都没有了。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放心,可她离开了,我的心就很慌。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以前从没拥有过她,所以我不知道有她在身边是怎样一种感觉,可现在我体会到了,我就更害怕会失去她。”
“安,你这样的想法是多虑的,我看江小姐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她一旦选择和你在一起,就不会是儿戏。”纪婉轻声说着,可听到她的话,夏郁安笑着,却更难受。
“纪婉,她不需要对我负责
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她始终没要我。”
再次说起这件事,夏郁安的眼眶微微泛红,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不安心。恋人不是这样的,她很清楚。所谓恋人,难道不会想要和她亲近亲密吗?就像自己,她做梦都想和江浔依更进一步,可阿浔呢?自己那么多次要求她要了自己,她却始终不肯。
“你是说……你们还没做过?”听到夏郁安的话,纪婉也多少有些吃惊。夏郁安有多爱江浔依她是知道的,尤其是从夏郁安心理有问题之后的进展,她一直都清楚。夏郁安很早就喜欢江浔依,照她的性子,中途也不会找什么其他人上床,也就是说……
“安,关于这件事,我没什么发言的权利,毕竟是你们之间的私事。不过我想江小姐大概有她的顾虑,而且……或许是你的表现方式不对。”
“我都脱了衣服让她要我,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夏郁安在电话这边羞红了脸,她轻轻夹着腿,想到那天被江浔依推开,心里一阵阵的酸疼。她已经尽她最大的能力去勾引江浔依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这件事,你或许应该开诚布公地和江小姐谈谈,毕竟……这种事情,或许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你也别多想。”纪婉轻声说着,可夏郁安听了却愣住了。隐疾?这个夏郁安从没想过,而且女人之间是用手指的,阿浔的手能有什么隐疾呢?
夏郁安愣愣地想着,兀自挂了电话,她脑袋里满是江浔依修长的手指,实在不明白,手指怎么还会有隐疾了。夏郁安想了很久,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腿间的湿润,脸色变得更红。她抬头看了眼江浔依的衣服,忍不住轻轻抱在怀里,把手探下去,按在腿间那处酸涩难耐的地方。其实有很多次,她都想自己解决了这份难受,可是她不能……她的身子,只有阿浔才能碰。
夏郁安想着,乖宝宝一般地把手从腿间拿开,又拿了纸巾擦干净,换了新的内裤,这才抱着江浔依的衣服,慢慢睡着了。
这次的研讨会似乎特别顺利,本来预计一个月的会议,居然只用了二十多天就宣告圆满结束。
医院给所有前来参与的医生都放了一个月的假,就算会议提前结束也不会收走假期,不少医生打算留在琅岐市多玩几天,而江浔依却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定了机票,一刻不愿多待地回了加海市。
回去这天,江浔依没有告诉夏郁安,而是打算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今天是休息日,按理来说夏郁安是不会去上班的,平时两个人不上班的时候做的最多的就是窝在家里,抱着彼此看书,江浔依觉得就算自己没在,夏郁安大抵也是如此。
她直接回了家,偷偷用钥匙开门,然而,才刚推开门,就闻到了屋子里的烟酒味。江浔依微皱眉头,看着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酒杯的夏郁安,后者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白色的地毯上,红酒把地毯弄脏,可夏郁安却没工夫管,而是用了她生平最快的速度跑过来抱住自己。
“阿浔,阿浔……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做梦吧?”夏郁安很急切地说着,不停地收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感到她的喜悦,江浔依点点头,可摸着夏郁安纤细的腰,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江浔依把行李放好,拉着夏郁安站到电子秤上量了下。自己走前夏郁安还有96斤的,可现在却只剩下90斤。这样的数字放在一般女生身上倒也正常,可夏郁安的个子摆在那,明显是有些失衡甚至可以说太轻了。
看着江浔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低沉,夏郁安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其实不是她不好好吃饭,她真的有好好吃,可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吃多了又想吐,她也没有办法。夏郁安抿着唇瓣,委屈地看着江浔依,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不仅不好好吃东西还抽烟喝酒,可这会委屈的也是她。江浔依就知道,自己对夏郁安,永远没办法真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