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蒙和李副将被押上来,卢定脸上有片刻躲闪,随后挺直了腰,瞪着二人。
宋灵淑视线下斜,正好将卢定的神色收入眼底。
卢定见到李副将心虚,难道他的话中有所隐瞒,他手中的钱是李副将给的?
陆蒙的姿态依然如昨日那般,直到看到堂下的卢定,瞬间怒不可遏,恨不得冲上去打人。
李副将一脸死气沉沉,就算见到卢定,也没任何反应。
柳府正将卢定的话重复一遍,满脸冷肃,拍桌怒喝:“李副将,是否如卢定所说,你差人将他支走,在糖水中下毒,借他之手,毒死赵将军?”
李副将不加思索,立刻便答道:“是小的所为!是小的趁他离开厨房时下毒,让他端上有毒的糖水,毒杀赵将军!”
“你!李副将!你在说什么?”
陆蒙既惊愕又愤怒,恨不得掐住李副将的脖子,却被衙役死死拉住。
卢定愣愣看着李副将,甚至无需与其对峙,李副将自己就全交代了,这惊喜来得太突然!
李副将眼眸下垂,像丝毫没听到陆蒙的话,整个人如同一具死气沉沉的泥雕。
堂内几人神色各异,一时没回过神。
陆蒙有陆家作后盾,李副将身后一家老小可无人照料……也就陆蒙没看明白。
宋灵淑紧接着问:“是不是陆蒙指使给赵将军下毒?”
李副将也很快答道:“是陆蒙怀恨在心,想尽快除掉赵光逢,做上兵马使的位置。趁着赵光逢放走邓仁时,借用汪林的身份,制造出汪林杀害赵光逢劫走邓仁的假象!”
“闭嘴!”陆蒙急急呵斥。
李副将充耳不闻,接着说道:“陆蒙从上阳宫回来后,便开始策划除掉赵光逢。卢定是小的从城门口带回来的,也是小的将卢定送出城,又命人在暗中盯着。如果有人现汪林并非真凶,就将卢定带回来……”
卢定脸色微变,两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后怕得脊背直冒冷汗。
陆蒙已然气得脸红脖子粗,见无法阻止李副将,只好将目光投向案的柳府正。
柳成平冷着脸,对陆蒙的暗示没有丝毫表态,俨然成为一个铁面无私的公正之判官。
赵家夫人听着李副将一一交代,早已泣不成声。
“陆蒙担心赵光逢一死,朝廷那边会防备他,转而扶持傅江任兵马使。他便在傅江回城祭拜时,命小的用黑油烧死傅江全家,不允许留下一个活口……”
宋灵淑见到这句冷漠无情的话,心底不禁寒。
傅家一家老小加仆役十几个人,说灭门就灭门,这些人何其无辜,要成为陆蒙争名夺利的脚下石。
为了给齐王卖命,杀上官,杀同僚,蒙骗利用他人。当真凶残至极,毫无人性可言!
李副将不管陆蒙如何怒骂,将他所有的底细都抖落了出来。
这些罪名,足以判处斩之刑,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陆蒙脸上的愤怒变为了恐惧,看了看李副将,又看向上的柳成平,一股寒意从脚底漫上头皮。
他成了弃子?
李副将交代完纵火的过程后,柳成平大怒,站起身指着陆蒙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