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回来?就靠着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吗?”
一个带着明显讥诮的清朗声音响起,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地穿透了魏良的嘶吼和现场的嘈杂。
余烁阳抱着胳膊,姿态闲适得不像是身处风暴中心,从祭台侧翼的人群中缓步踱出。
他虽穿着宫中侍卫的制式衣裳,但那身热烈张扬、仿佛自带光芒的气质却丝毫未被掩盖,连额角几缕不羁的丝都透着股勃勃生气。
他眼神炯炯,锐利如鹰隼扫过那群畏缩的官员,嘴角勾起一抹极具嘲讽意味的弧度。
“而且,”余烁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刻意拖长了尾音,“真要说起来,我们这边的人,才是最多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身后,如同变戏法般,一道道身影如同破开乌云的利箭。从混乱的人群阴影中、从祭台廊柱后悄然无声地汇聚而出。
他们或作仆役打扮,或扮作寻常军士,或伪装成惊惶的百姓,此刻却都挺直了脊梁,卸去了伪装,露出了原本清正的面容。
一张张鹿闻笙熟悉的面孔尽数出现,他们眼神如出一辙的明亮、坚定,手中兵器虽形制各异,却都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周身气势虽刻意收敛,但汇聚在一起形成的无形气场,如同沉凝的山岳,瞬间压得对面那些官员几乎喘不过气。
这些人一现身,便迅以鹿闻笙所在位置为核心,结成了一道半圆形的防御阵势。
他们虽未刻意爆威压,但那股经历过生死磨砺、同进同退的肃杀之气,已如无形的潮汐般扩散开来,将祭台下方的混乱与高台上的癫狂都隔绝在外,形成了一片令人心悸的“净土”。
“趁现在,快阻止他们!别让皇帝他们把人带走!”
就在修士们现身,震慑全场之际,混乱的百姓人群中,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嗓子,紧接着又有人用力推搡了前面的几人一把,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声呼喊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那些原本被恐惧和混乱压制、有些茫然无措的后知后觉的民众,瞬间被点醒!
是啊,那些揭露真相、带来希望的人正被解救,而皇帝和他那些走狗还想抓回“阵眼”继续维持这吃人的阵法!滔天的恨意和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
“拦住官兵!让他们走!”
“冲啊!别让狗官得逞!”
“跟他们拼了!”
“拦住他们!”
“不能让他们再害人!”
“拼了!”
衣衫褴褛的老农挥舞着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木棍,赤红着眼睛往前冲;抱着孩子的妇人尖叫着,却用身体狠狠撞向挡路的士兵盾牌;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学徒书生,此刻也涨红了脸,嘶吼着奋力推搡!
他们像一股股愤怒的溪流,汇聚成势不可挡的怒潮。
怒吼声、哭喊声、决心赴死的咆哮声混杂在一起,如同平地惊雷!黑压压的人群,如同决堤的浊浪,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悲壮,朝着士兵们组成的最后一道脆弱防线——那象征性围着的木栅栏——狠狠冲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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