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
他们的罪顽固,他们的悔怯懦,他们为坦白,要求巨大的酬劳,高兴地走上泥泞的大道,以为不值钱的泪能洗掉污浊。
他们不是真心如此,只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
那眼神深处,只有对死亡的极致恐惧,并无半分对所作所为的痛彻悔悟。
鹿闻笙垂落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手指轻轻拂过腰间温润的玉佩,声音淡淡:“明知故犯,与那些该死的幕后者有什么区别?你们觉得呢?”
他没说“该杀”,可杀意已经从每个字的褶皱里渗出来。
他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寒冰,扫过每一张惊恐扭曲的脸。
吴飞蓬立刻上前一步,拱手应和,脸上是肃杀的认同:“师弟也如此觉得——既然享受了其中的好处,那又如何能因为三言两语而脱身呢?”
几个有眼力的修士早已按捺不住,得了指令,立刻如鹰隼般扑出,动作迅捷,用特制的绳索将这些哭嚎挣扎的权贵都牢牢捆了起来,手法熟练,任凭他们如何哀告也挣脱不得。
鹿闻笙的目光转向一旁面色苍白、惊魂未定但并未同流合污的掌院学士等人,语气转为沉稳的托付:“几位大人,你们能否组织人手,让大家先逃回城里?”
他指向远处开始骚动、恐慌蔓延的民众:“越快越好。”
季晏礼强上前一步,沉声问道:“我们可要帮忙?”他身后几个修士也纷纷点头,眼神坚定。
“嗯,要拖延时间,”鹿闻笙的目光凝重地投向远方那条变得越躁动、黑浪翻涌的象生河——浊浪已经漫过第三级台阶,腥咸的水汽扑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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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象生河要上岸了,其他民众不能先被洪水吞了——”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倏地转向一旁的萧砚,带着审视与深究,“萧砚,你那番话可是真心?”这突兀的一问,让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萧砚身上。
萧砚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下意识挺直了脊梁,却被那目光里的重量压得僵——迎着鹿闻笙的目光,只觉得那目光锐利如刀,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
颇有几分读书时被先生考校时的那股令人心悸的气势,他明明背得滚瓜烂熟,却仍止不住慌。
“若不是真心,也不会跟魏良闹掰了。”
他梗着脖子,语气带着被质疑的倔强,声音却有些紧。
“即便是魂飞魄散?”鹿闻笙向前逼近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字字如锤敲在萧砚心上,“这可是要你亲自去死。”
“我既是站这里了,便是这个意思!”
萧砚被他步步紧逼的质疑激得有些气恼,脸颊微微涨红,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鹿闻笙,你莫要一而再再而三质疑我!”那语气里,除了被误解的愤怒,还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仿佛在控诉对方的不信任。
被反驳的鹿闻笙却不觉得被冒犯。
他凝视着萧砚因激动而微微红的眼睛,片刻后,紧抿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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