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身边很少有什么人。别总让他难受。”
韩骥沉默了,良久,“我会的。”
凯文闻言冲他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韩骥立在原地,表情沉重。直到怀里的人发出一声嘟囔,他一开始没听清,凑近了,才听到陶阮说:
“说好了下次要请你喝的,下次是、什么时候?”
韩骥呼吸一紧,“你说什么?”
“要请你喝酒。”
“我是谁?”
陶阮不说话了。
“……”韩骥叹了口气,在台阶前蹲下身子,将陶阮背到背上,缓缓走了出去。
牧马人停在酒吧门口的拐角,几步路的距离,他却走了很久。
甚至想慢一点、再慢一点。
背上的人像是睡着了,呼吸很轻,但一呼一吸之间的灼热仍旧不可避免地喷洒到后背。韩骥单手撑住车门,在车前停顿了很久,疯狂贪恋着背上来自陶阮的温度。
直到晨光熹微,路上已经开始有了行人,韩骥才打开车门。他作势要将陶阮放下来,可脖子上的一双手却猝不及防收紧了——
紧接着,颈窝传来一阵湿意。
陶阮带着哭腔的声音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开:
“你骗我,韩骥。”
被他紧紧抱住脖子的男人身体瞬间僵硬,久久没有动弹。
风雨欲来
韩骥心头重重一震。
他哑着嗓子,很艰难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
“对不起。”
“不是故意要骗你。”
背上的人又没了动静,韩骥无声笑了笑。
但猝不及防的,环在脖颈上的手一松,陶阮捂住了他的眼睛,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你是不是哭了?”
不等韩骥回答,陶阮又闷闷地说,“你别难过。我不想看见你难过。”
韩骥心头一阵苦涩。这个傻子,自己都难受成什么样了,还让他不要难过。
“坐好,我们回家了。”
韩骥终于把他安置在副驾,小醉鬼抱着他的脖子不让走,灼热呼吸间全是浓烈的酒气。
苦涩至极的味道。
韩骥抱着他安抚地拍了拍,陶阮于是把自己缩成一团,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韩骥看了他一眼,勾起身子替他系上安全带,良久,发动车子驶离了街道。
韩骥没有照顾醉鬼的经验,只能学着曾经的老二照葫芦画瓢,忙活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