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不认为自己是勾人的,她学不来勾人那一套,也永远不会去学。
早先她有过爱美的时候,会想要让皮肤好好的,在脸上贴东西,抹东西。
渐渐的,她太忙,没时间,索性放弃。
后来,她更无所谓,晒黑便晒黑,她在军中是坐镇一方的大将军,她就算被毁去了容貌,她照样是大将军。
现在,沈冽越娴熟的技巧让她快活至极,他照顾着她的每一个感受,也越了解她的每一寸身体,让夏昭衣在浪潮起伏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沈冽或许不是哄她开心,对他来说,她可能真的“勾人”。
一长夜的酣战,醒时,夏昭衣还靠在沈冽怀里。
沈冽很紧地搂着她,睡得很沉。
昨天她将该忙的都忙完了,今日没什么事,明日也没事,但也许过惯了忙碌生活,忽然偷得浮生轻闲,有些不适。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政令,闭眼往沈冽怀里钻。
沈冽醒来见她还在,唇角勾起,单手捧着她的脸,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脸颊:“阿梨。”
夏昭衣道:“被我枕了这么久,手可酸?”
“不酸。”
“哦,我还说要给你揉揉的。”
“……酸!”沈冽当即改口,“很酸。”
夏昭衣失笑,自他怀里翻身,趴着替他揉捏。
沈冽看向她腰背的曼妙曲线,另一只手不闲着,也为她轻轻按摩。
常年练武,她腰肢细,没有半点赘肉,柔韧有力,且不盈一握。
二人开始闲聊,不聊军事,不聊政事,也不聊“那些人”。
聊了身边人的家常,哪里的饭菜好吃,昨夜买回来的古玩有什么来历。
结果聊着聊着,绕回到了“那些人”。
因为支离和师父,一直在跟着“那些人”。
过几日南下去找云伯中,夏昭衣想顺路去竹州看看。
如果真的确定要去竹州,她想把曾原之带上。
沈冽皱眉:“……阿梨,竹州之行,能不能暂缓?”
夏昭衣转眸看他:“为何?”
“因为我想与你同去,待我不忙了,我陪你去。”
可惜他此时实在走不开,他要去碰一碰李氏铁骑和关宁行军,以及最新得到的消息,确定李骁果然也在那边。
李骁是真正的搅屎棍。
当年他恨不得天下大乱,这边使绊子,那边搞小动作,重天台之祸,他彻底将李乾推入亡国炼狱。
但很快,这个少年郎就现,他自以为是的各种谋划毫无意义。
即便李乾乱了,也轮不到他们建安王府登顶,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
他那些兵马、粮草,还有富甲一方的财产,在整个天下面前少得可怜,什么都不是。更何况,这个天下还是支离破碎的天下,凭他的能力根本修补不了。
他甚至连就近的田大姚、云伯中等势力都对付不了。
等李乾彻底不存,夹缝中求生的李骁才明白同一个姓氏有多重要,于是他带上自己的所有兵马,去找其他的李氏后人抱团了。
见夏昭衣没说话,沈冽低低道:“若你身边有千军万马,你去哪我都不怕。但此次去竹州,你身边人手不多。”
夏昭衣枕回他的臂膀,望着他的眼睛道:“你说,将曾原之放在你的军中,如何?”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我觉察他是个懦弱怕事,还有好逸恶劳的性子。他一直躲着竹州,定是竹州有危险,不如给他放到你的军中,让他去先锋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