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作三年前,李锦绣嬉皮笑脸就去了,撒撒娇,说说好话糊弄糊弄。
可如今是三年后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燕师兄是个变态,他会强|操师弟的。
李锦绣还没那么傻,主动羊入虎口。
可怜的煤球,多灾多难的煤球啊,真是苦了它了。
李锦绣记得佛家,嗯,可能是道家有句话,他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说,一个人生来就有一个人的命,各有各的因果。
如果煤球不幸死在了燕师兄手上,可能就是煤球的命,或许是上辈子煤球欠了他的呢?
再者说了,只要有煤球这个人质……不,准确来说是兔质在手,还怕来日小小锦绣不束手就擒?
若是把煤球养死了,可就连这点筹码也没了。到时候李锦绣还能倒打一耙,原本燕师兄有理也成了没理的,燕师兄才没这么傻。
李锦绣很快就想通了,还留了一张纸条在枕头底下,上面写着:煤球是我嫡亲的儿,燕师兄手下留情,高抬贵手啊,杀我打我都不要紧,千万千万不要伤我儿性命。
并画了个轻轻跪下的小人儿。
还往上蘸了点口水,假装是眼泪。
短短几行字就将煤球对自己的重要性表现得淋漓尽致,相信燕师兄看到这张纸条后,一定会好吃好喝养着煤球的。
煤球安排好了。
但咱下都下峰了,怎么着也得四处逛逛散散心,还不能空手回去吧?
李锦绣顺道就在竹林里挖了几颗鲜嫩的竹笋,还砍了一截苍翠的竹子,打算上峰后做竹筒饭吃,糯米加咸肉,上面洒上切得碎碎的竹笋丁,一定非常鲜香,保管师尊从来没吃过。
把竹笋和砍成段的竹子,一股脑塞进了乾坤袋里,李锦绣刚想回峰,岂料一转身就瞥见了一抹竹青色的身影。
是容成宣。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坐在轮椅上无声无息地静静在李锦绣身后观望,骤然一眼瞥见,真就跟大白天活见了鬼一样吓人。
要不是李锦绣心理素质过人,这会儿肯定要发出一声尖叫。
但只是瞬间,他就镇定下来了,随手拂掉了衣袍上沾染的竹叶,李锦绣道:“好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三师兄,哦,对了,宗主命我过来挖几颗竹笋做下酒菜,这会儿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宗主等急了,该下峰来寻我了。”
容成宣微微一笑,心念一动,轮椅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也如履平地般轱辘轱辘行了过来,在距离李锦绣仅仅五步之遥才停下。
“不是巧合,我便是专门在此等你的。”
容成宣仰头望着他,满目柔情,“我日日都在此等你,风雨无阻,等了你大半个月,你终于舍得下峰了。”
李锦绣正色道:“此前之事,多有误会。一则,我并不想趁人之危,二则,我不愿愧对小师姐,三则,我非是断袖。”
容成宣不与他争论前两条,就单单论起了第三条,眼里闪烁着一丝阴寒,“你说你不是断袖,何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