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进了卧房,便看到屋内的婢女和乳娘,孩子静静地躺在小床上,时而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而榻上的林晚倾则一动不动,他径直靠近床榻,便望见他日思夜想的人。
“晚倾……晚倾……”
梁宥柔声呼唤,听闻她昏迷了数日,他的心里既不安也甚是焦急。
是他不好,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身陷险境。
“对不起晚倾……对不起……”
梁宥伏在她身边,身心充满了痛苦。
正如陆航之所言,以他的身份,只会带给她危险。
还说什么保护她,简直愚蠢至极。
“航之……”
男人悲痛之时,忽闻榻上之人的声音,他立即抬起头,便看到微微扬唇的她……
--------------------
=================
“晚倾你醒了?你看清楚,我是谁?”
梁宥满怀激动,宽厚的手掌盖住她的手。
她的手极凉,如同一块冰。
林晚倾睁了眼皮,看着没多少精神。
她躺了数日,身上甚是僵硬,根本动不了。
男人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动,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额头。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航之……”
林晚倾此刻的气息软得像一团棉花,她面上没有一丝血色,有种病态的美。
男人的墨瞳掠过一道惊异,他的神情就此僵住,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梁宥一语不发,动摇的眼神无处隐藏。
“你认错了……我是梁宥,不是陆航之!”
男人否认道,他心底不满。
陆航之分明说过,她昏迷时呢喃的人是他,怎么现在又念成了陆航之。
梁宥抗拒地敛下了目光,那薄唇闭得很紧,满脸严肃。
林晚倾只盯着他,然后抽回他掌心里的手,朝他的侧脸伸过去。
“你这些日子过得如何?可有受伤?”
林晚倾想起那日的火海,关怀道。
男人先前强势的内心正一点点崩裂,她的关心,她的温柔,正占据着他的心。
“我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心……”
梁宥把目光抬回来,语气也一改之前的严肃。
他主动把脸凑上她的手心,紧握着她的手腕,汲取她掌心里的温度,留恋她每一寸肌肤。
“二姑娘,我们姑娘醒了!”
林晚倾一睁眼,春芽便火速地出来禀报。
“是吗?”
林晚秀正坐在楠木椅上,这个消息把她轰了起来。
她正想进屋瞧瞧,春芽又赶紧说道:“二姑娘还是一会儿再进去吧,姑娘现在正和世子说话……”
春芽那双圆圆的眼眸一闪一闪的,里头有些奇妙的情绪。
她这话里的意思略微暧昧,旁人一听便明白。
林晚倾看了眼陆航之,没有立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