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学校发给我的工资……”
的确足够他吃用,还能存下来一些。
然而……
陈伯嘴唇嚅动,似是有难言之隐。
鲁丰:“看吧,你就是装可怜,学校给的工资不低,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己吃剩下的给那什么老黄也就够了,还用糟蹋别人的心意?”
陈伯被问急了,咬咬牙,说道:“我……我都捐了!”
谁都没想到,陈伯会说出这话。
就连吴校长和其他老师都狐疑起来。
陈伯现在的工资是一个月二百,算是全校最底层的工薪级别,他自己都吃不饱饭,怎么可能会捐钱给别人?
为此,俞爱宝先是跟着吴校长等人去陈伯所说的那个桥底下看了看。
才入春,桥底下风大又冷,陈伯自己用不知道哪里捡的破烂帐篷搭的临时居住地显得格外破败凄凉,风一吹,被胶带贴起来的地方没贴好,呼啦啦吹起来。
里面放满了各种捡来的破烂,对陈伯来说有用的那些,还有能写的纸笔,以及那些明明已经写满了字,但封壳好看的笔记本。
这大概是老人唯一的一点点小爱好。
东西虽然多,但被理得很整齐。
鲁丰看了一圈,越来越沉默。
他们只看了一圈,没有多逗留。
关于陈伯捐钱的事情,别人查不
到,俞爱宝找方队长查了下。
还真能查到这么件事情。
原来,陈伯自从来到县三中工作后的大概半年后,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听说了当年初中部有好几个学生死在去往港城的路上。
好些学生的家长到现在还处在失去孩子的悲伤中,甚至有的因为只是失踪,没有真正确认孩子们的死讯,一直在寻找中。
陈伯想了很久,于是决定暗中对这些家庭捐钱。
一开始他捐了三分之一。
钱不多,他能力有限,捐助的只有不到五家,每家十二块左右。
这些钱虽然都只是杯水车薪,但至少缓解了一些压力,那些人家的孩子们,吃饭也能比过去多吃两口。
这捐钱就像是养毛茸茸,一旦养成习惯,逐渐地越养越多……哦不是,是越捐越多。
或许是对这几家的长期捐助,让他对他们产生了一点感情,后来他改成了捐一半工资,同样是捐给这四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