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月还想乘胜追击换取更多甜头时,扶瑛忽然注意到床上人眼眨也不眨地看向这边,似乎有话要说。
爬满血丝的眼充满疲惫,往日凝在里面的神采早已黯淡,像具只会呼吸的行尸走肉。
那些能令她轻蔑太子的孤傲清冷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想表达什么的急切。街边乞儿都能做到的事,这位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却是做不到了。
“……您想说什么?”
扶瑛轻轻推开玄月,走到床边,握住长公主抬到半空的手。
她问完这句就觉得后悔,明知长公主开不了口她还提‘说’字,真是冒犯。
下一秒,扶瑛领口被那只手狠狠一拽——
唇瓣猝不及防被软滑的舌尖顶开,因惊吓而微张的嘴方便另一条不属于扶瑛的舌头滑进来,带着浓浓血腥气。
主系统:‘需要我帮您拍下反派此刻的表情留作纪念吗?’
楚纤:‘不需要留存这种东西。’
反应过来的扶瑛仍是没敢用劲推开长公主,长公主顺力退开,唇角蜿蜒下的鲜血如她那双眼眸一般偏深偏暗。
好像从骨子里就被吸走了精气神。
“……您。”
这个吻与情欲、爱情没有关系,包含了长公主想说的所有话。
——若你给我解毒的方法是趁我无法开口让我喝不知是毒是药的药,那么你在意的玉玲珑也得照做。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反正她现在不会抛下我,我多得是机会用你给我下的毒来毒她。
做了坏事、或者说轻易毁掉扶瑛三观的长公主冷静与小祭司对视,两人眼中的恶意、嫉妒、仇视……不加掩饰。
渐渐地,玄月僵在半空的手缓缓落回身侧,扭曲抽搐的唇角忽而提起一抹诡笑。
她挨蹭到仍在愣怔中的扶瑛身边,轻轻踮起脚,尖细软白的下巴慢慢搁到青衣剑客的肩:“好哇,快坦白!你跟这位姑娘还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什……”
说着,小祭司纤白手指灵巧摁在扶瑛侧腰,又趁其轻颤时一把抱住。
“你瞧,你瞧,”玄月嗓音甜腻,像吃到糖果还想要玩具的小孩,“我碰你一下你就躲,这位姑娘怎么亲你怎么抱你你都无所谓。”
扶瑛:?!
无所谓!?她怎会看起来无所谓!这是她第一次与人……还是与女人如此亲密,好友之间尚且不会如此,更何况她和长公主殿下不算熟悉,应苍山不过第二次相见。
可玄月既然这样说,一定是她面上展露的某些情绪叫人误会了。
扶瑛慌乱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长公主:“不……”
澄清的话刚要说出,又被玄月打断。
“若刚刚亲你的是我,抱你的是我,这把玉玲珑怕是早就出鞘了。”小祭司哼唧着不看她,“把我劈成两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