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拇指摩挲着掌心掉得只剩一小团的肉泥,啧了声:“她把我想得也太好了?”
“……你不帮忙?那你这具身体要死在这里了。”神像慢慢撤去绿光,威胁之意不加掩饰,“我刚刚看见扶瑛被鲛人掳走了。”
女人慢悠悠:“哦?那又怎样呢?你不会以为我要为了——”
神像也慢吞吞:“好像是要给纤纤办婚礼。”
女人:。
女人眼皮一抬:“嗯?”
神像:“鲛人误会纤纤喜欢的是小剑客,她想讨好她的朋友。”
神像故意加重了‘朋友’二字。
“……这也是她算计的一环,我不会去。”
女人终于明白楚纤当着她的面故意提及扶瑛是什么意思了。她眼底酝酿着风暴。她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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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水上宫殿很美,月光给它镀了层银辉,湖面起了淡淡夜雾,水下映照的雕栏玉砌因此多了几分缥缈之感,像九重天上的云宫。
椿给楚纤带来了小剑客,那病恹恹的长公主立即起身,丢弃往日端着的贵族架子,快走几步到她面前,上下打量。
望见她脖颈间的一条血痕,手指轻颤着碰上去,低声问她疼不疼。
椿叹了口气:“放心,我为她治过了,保管明日就能好。”
“……”楚纤看它一眼,微微颔首。但下一秒仍攥着小剑客的腕将她扯到身后,眸中警惕丝毫不减。
椿的目光曾在小剑客面上停留,只要她露出一分没掩饰好的疑惑,椿的尾巴就有可能破了人皮直接甩到她脸上、将她秀气的脸蛋甩烂,作为楚纤欺骗它的惩罚。
然而小剑客只是眼神发直地盯着被楚纤握住的地方,红晕一路从双颊爬到耳后,仿佛有承担不起的羞意要将她烫伤。
婚礼当天,海中鲛人爬上岸,不着寸缕、一身腥气,野兽般嗜血冰冷的眼神,偏偏个个都扉颜腻理、杏眼桃腮,分明是世间尤物。
只是这阵仗也太大了些,不知道以为它们的王要结婚了呢。
扶瑛透过窗看见外面景象,如此说道。
“……在禁地中,你曾告诉我,说那些毒虫毒草没有错,错的是将它们偷去害人的人。”
床上人刚换好一身红衣,头冠压得她不住咳嗽,便取下放到一边了。
这头冠嵌着大大小小无数颗珍珠,最显眼的要数中间那颗颜色瑰丽的深海珠。
灯光一照,晕出的柔光如粼粼水光,煞是奇特。
楚纤说话有点喘不上来气,总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面色苍白如纸,唯有那双映着小剑客的眼温柔且有生气。